李家倒台,云墨退婚,这两件大事的热闹劲儿过去后,京城竟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平静时光。
这一个月,是云苓穿越以来,过得最舒坦的一个月。
政敌李文渊成了光禄寺里一个管饭的闲官,每天除了琢磨祭祀的猪牛羊够不够肥,再也掀不起半点风浪。
大哥云墨不用再顶着“赘婿”的名头,每日在京郊大营操练兵马,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二姐云霜趁机大肆扩张,将李家吐出来的产业吃得盆满钵满,走路带风,算盘珠子都快盘出火星子了。
三哥云修在翰林院里更是春风得意,没了李家党羽的掣肘,他离自己“一代文宗”的梦想仿佛又近了一步。
大姐云霓也不用再担忧和亲之事,在宫里陪着皇后,日子过得安稳平和。
至于云苓自己,那就更不用说了。
她每日睡到自然醒,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看话本,吃吃零食,听小翠讲讲京城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八卦,日子过得简直像神仙。
唯一的烦恼,就是最近的八卦越来越无聊。
不是东城张屠户家的猪丢了,就是西城王媒婆又说错媒了,一点劲爆的“瓜”都没有。
“唉,真是和平得让人打瞌“睡。”云苓翻了个身,将话本盖在脸上,懒洋洋地嘟囔。
这闲鱼小院,都快变成养老院了。
然而,她不知道,这种能让她安心养老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这天夜里,丞相府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
云彦刚从宫中回来,便将云墨、云修、云霜三人叫了过去。
云苓是被小翠从睡梦中摇醒的。
“小姐,不好了!老爷把大公子、二小姐、三公子都叫去书房了,脸色特别难看!”
云苓揉着眼睛,满脸不情愿:“能有什么事,天塌下来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前院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桌子被人生生拍碎了。
紧接着,是云墨压抑不住的怒吼。
“他敢!李轩那个狗娘养的杂种,他真的敢!”
云苓的睡意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披上外衣,趿拉着鞋就往前厅跑。
只见前厅里,云彦坐在主位,面沉如水。云霜和云修站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到了极点。
而云墨,正双眼通红地站在厅中央,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他身旁的梨花木桌案,已经裂成了几块。
云霓也被惊动了,正扶着门框,一脸担忧地看着里面。
“出什么事了?”云苓走到云修身边,小声问道。
云修的嘴唇绷得紧紧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景国,出兵了。”
“什么?”
“就在前几天,景国以太子受辱,国格被践为由,悍然撕毁两国盟约。三十万大军兵分三路,突袭了我大周北境的三座重镇。”
云彦的声音沙哑而沉重。
“北境烽火台的狼烟,已经传到了京城。”
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月前,所有人都以为景国太子李轩的威胁,只是为了挽回颜面的恫吓。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动手。
而且,一动手,就是不死不休的国战。
“爹,让我去!”云墨猛地转身,对着云彦单膝跪地,“儿臣请命出征北境!不将李轩的头颅取下,誓不回京!”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惊雷。
云彦看着他,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与挣扎。
云修皱眉道:“大哥,景国此次有备而来,来势汹汹。我军仓促应战,恐怕……”
“没有恐怕!”云墨打断他,“我北疆将士,没有一个是孬种!他景国敢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云霜推了推镜片,冷静地分析:“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我名下的商铺,可以立刻调集三百万两白银,以及足够十万大军半月之用的粮草,先行送往北境。”
云霓也走了进来,眼眶泛红:“大哥,我……我这里还有些皇后娘娘赏赐的伤药,你都带上。”
一家人,没有半分退缩,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云苓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阵头大。
打仗?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安稳的咸鱼生活,彻底泡汤了!
以后每天听到的,不再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而是前线的战报。
院子里晒太阳,说不定都能听到征兵的锣鼓声。
还有云墨,他这一去,生死难料。自己以后,岂不是要天天提心吊胆,觉都睡不好了?
烦!太烦了!
云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她真的很想冲上去,对着云墨大喊一句:“不准去!打什么仗,在家待着不好吗?”
可她知道,她不能。
这是镇北大将军的宿命,也是云家的责任。
第二天一早,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关于战与和的争论,几乎将殿顶掀翻。
以新任吏部尚书为首的主和派,认为应当派遣使臣,与景国谈判,割地赔款,以求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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