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云苓把纸条揉成一团,揣进袖子里,“就是那个李睿,说他吃坏了肚子,想跟我讨一副治拉肚子的药方。”
云墨:“……”
你信吗?我反正不信。
风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面具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让他多喝热水呗。”云苓一脸的理所当然,“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肠胃都管不好,还想跟我比造炮?笑话。”
她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这家伙,简直是专业碰瓷的!
上次是下战书,这次直接躺平求救了?还打感情牌?还用上了穿越者暗号?
要不要脸了!
可是……
“蓝星人”。
“死了以后,去哪儿?”
这几个字,像一根根小小的针,轻轻扎在她心上。
不疼,但很酸很涩。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虽然有家人,有疼爱她的哥哥姐姐,但她始终是孤独的。那种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记忆,那种深入骨髓的认知差异,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和分享的。
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能对上暗号的“老乡”,虽然是个自大又讨厌的卷王。
就这么看着他死掉吗?
死在自己亲手设下的宫斗计里?
云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烦死了!为什么非要让她做这种选择题!
“大哥,你说要是咱们把李睿抓过来关在神机监里,让他天天给咱们造炮怎么样?”云苓忽然开口。
云墨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让他给咱们当牛做马,榨干他脑子里所有的东西!”
“不行。”风暂冷冷地否定了这个提议。
“为什么?”云墨不解。
“他是景国皇子。私自囚禁敌国皇子,一旦败露就是掀起两国全面战争的借口。陛下不会同意。”风暂解释道。
“那总不能真的救他吧?”云墨皱眉,“那不是养虎为患吗?”
“救,为什么不救?”云苓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和一丝无奈。
她看向风暂,“风暂,你觉得一个被自己人背叛、下毒、囚禁,差点饿死的九皇子,和一个如日中天、手握大权的太子,哪个对我们大周的威胁更大?”
风暂沉默片刻,缓缓道:“太子。”
“这不就结了?”云苓一拍手,“所以,我们不仅要救他,还要让他活得好好的。让他回去继续跟李轩斗,让他们兄弟俩狗咬狗,最好咬个十年八年。”
“一个内斗不断的景国,才是好景国不是吗?”
云墨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
好像……是这个道理。
“可是,怎么救?”云墨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咱们总不能派兵杀进景国都城吧?”
“当然不用。”云苓踱到沙盘边,随手拿起一个小旗子,在景国都城的位置上敲了敲。
“他不是要药方吗?咱们就给他送药。”
“送药?”
“对。”云苓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又兴奋的光芒,“给他送一份猛药。一份……能让他‘死’一次的药。”
她转向风暂,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风暂,你们暗卫里是不是有那种能让人假死的药?”
风暂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终于透出了一丝波动。
他好像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这个计划,太大胆,太疯狂。
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有。”他言简意赅。
“那就好办了。”云苓打了个响指,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之前的烦躁一扫而空。
“第一步,派人把假死药混在粮食里,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李睿手上。再附上一封信,告诉他用法还有我们的计划。”
“第二步,等他‘暴毙’的消息传出来。李轩为了做得逼真,肯定会为他风光大葬。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云苓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魔力,“在他的棺材运出城的时候,派一队人马,把他……连人带棺,一起劫了!”
“我们要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是大周贪图李睿的技术,连他的尸体都不放过,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你猜,到时候景国朝野上下,会怎么看太子李轩?”
“他们会想,一个连自己亲弟弟的尸骨都保不住的太子,一个能让大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夺的人才,到底是谁才是景国真正的罪人?”
帅帐之内,鸦雀无声。
云墨张着嘴,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小翠捧着茶盘,小脸煞白,仿佛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风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冻住的雕塑。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值得吗?”
为了一个敌国的皇子,布下如此惊天大局,冒着随时可能暴露的风险。
云苓撇了撇嘴,重新坐回温暖的软榻上,抓起一把瓜子。
“不值得。”
她“咔嚓”一声,嗑开一颗瓜子,懒洋洋地说道。
“但是,我亏了。我感觉自己亏了一个亿。”
“我一个只想躺平的咸鱼,每天被他逼着搞科研竞赛,觉都睡不好。现在还要费尽心思去捞他。这笔买卖怎么算怎么亏。”
“所以,”她抬起头看向风暂,目光灼灼,“等把他捞出来,我要跟他好好算算这笔账。精神损失费、熬夜加班费、剧本创作费、风险投资费……”
“少一个子儿,我就把他绑在神机监门口,让他天天给我唱《两只老虎》。”
风暂:“……”
云墨:“……”
他忽然觉得,那个李睿,被李轩弄死,可能还是一种解脱。
要是落到他这个宝贝妹妹手里……
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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