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风起处,我与旧我相逢一笑
缘起开封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飞机舷窗外的云层散去,中原大地坦荡如砥地铺陈开来。默念着这句刻在民族血脉里的词句,晚星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种心境,踏上河南开封的土地。此行的名义,是为第二本仙侠鬼怪小说的创作采风,最初的设想是广西的奇山秀水,或是湖北的云梦大泽,甚至想追随一位敬仰的九月博主,去书写她的传承与记忆。
然而,人生的轨迹往往由意料之外的岔路构成。最终,晚星与爱人选择了开封。选择了一座沉淀了千年繁华的古都,仿佛在潜意识里,她需要这样一种厚重来平衡她内心故事里的飘渺,需要这样一种静默来安抚内心的飘摇……
莫等闲,此间心安
抵达时已是十一月初,北方的风带着清冽的寒意。入住的酒店竟名为“莫等闲”,仿佛是对晚星此行目的的一个绝妙等待。
步入大堂,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不是甜腻的花香,而是似有若无的檀木与书卷混合的气息,瞬间涤荡了旅途的疲惫。心,竟就这样奇异地安定下来。
酒店设施干净整洁,处处透着周到。晚星放下行李,站在窗边,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她决定要准备开始第二本小说创作了,这本小说有仙侠的超脱,有鬼怪的幽怨,有精灵的灵动。然而,比构建一个幻想世界更迫切的,似乎是重建晚星自己的内心世界。
万岁山下的魏晋风骨
为了第二天的万岁山之行,她特意挑选了一套汉服。明知十一月寒风已起,固执的沈晚星却对魏晋时期那宽袍大袖、飘逸绝尘的服饰产生了执念。那是一种对“越名教而任自然”的风骨的向往,一种挣脱束缚的象征。
汉服的老板是位热心人,她看着沈晚星选中的夏装,没有直接否定,而是贴心地向她分析天气因素,并详细告知了拍照的诸多注意事项。这份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让寒冷的旅途瞬间有了温度……
更大的暖心还有沈晚星的化妆师。那是一个热情似火的女孩儿,在她灵巧的双手下,镜中的晚星渐渐褪去了现代都市的焦虑,眉目间竟真有了几分疏朗之气。闲聊中,得知她是狮子座的女孩子。“狮子座的女孩热情,对生活充满希望。”她笑着说自己常常凌晨才睡,因为在番茄平台听小说入了迷。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沈晚星告诉她:“真巧,我是番茄小说的签约作家。”作为一个新手小白,小说仅仅开了个头便被签约,这曾是灰暗岁月里的一丝微光。
晚星说:“我是风象星座,天生渴望自由,厌恶被管束与磨平。可偏偏,我身边环绕的都是火象星座——热烈、直接,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
在晚星今年最艰难、情绪最崩溃的那些日子里,身边却没有一缕能理解她飘忽心事的“风”来安抚。火焰能温暖她,有时也会灼伤她。
于是,晚星选择了出走,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试图在历史的尘埃里,找回那个走失了的、属于风的自己。
不杀“沈晚星”,南风有话说
南风南风,我是南风瑾。
这个小说,写的是我的初中与高中,写的是我同桌的初恋。在那个故事里,我创造了一个名叫“沈晚星”的女孩。她承载了我太多真实的情感与记忆。在最初的构想里,我无数次在笔下呐喊:“杀死沈晚星吧!”
杀死那个在爱河里迷失、变得卑微、敏感、多疑的自己;杀死那个会在无数个凌晨三点半醒来,独自崩溃痛哭的自己;杀死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连同那个角色一并抹去,仿佛这样就能获得新生的她。
可是,行走在开封的街巷,看见万岁山在萧瑟冬日里依旧挺拔的轮廓,看见寻常巷陌里升起的炊烟,看见那些朴实、热情的开封人脸上满足的笑容……我忽然被一种巨大的人间烟火气所击中。
在婺源,我看见金色的晨曦洒遍古老的村落,美得那么自然,那么不容置疑。我停下来,问自己:为什么要杀死沈晚星?
在投入那段感情之前,沈晚星是谁?她是那个爱哭却也爱笑,哭过之后立刻就能追着风奔跑的少女。她乐观、向上,对世界充满最纯粹的好奇与善意。那段感情,不过是她漫长人生中的一个阶段。缘分有长有短,阶段性友谊也是如此。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联结,其长度非我们能强求。
沈晚星没有错,她只是真诚地、用力地活过、爱过。错的是,我让她永远停留在了那个受伤的节点,不肯让她继续前行。真正的释然,不是彻底地否定与删除,而是接纳与告别。
所以,我决定不杀沈晚星了。
我要让她活下来。让她带着那些伤痕与眼泪,也带着与生俱来的乐观与勇敢,继续她的旅程。正如我此刻所做的一样。走出来,看一看这广阔的世界,发现善意依然存在,美好从未远离。找回自己的女生,是最酷的。一个人自我拯救的能力,远比想象中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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