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闪烁的灯光恢复了正常，震动的家具也安静了下来。
“噗通。”
站在原地的小男孩王乐乐，眼睛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
而藏在窗帘后、电视柜下、沙发缝里的三个人，也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同时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恐惧。
“齐……齐天……”师重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手还保持着拔枪的姿势，结结巴巴地问道，“刚……刚才那是什么？金光咒？如来神掌？”
“咳咳。”齐天收回手，掌心的金光散去，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恢复了那副专业人士的模样，淡淡地说道：“师队，要相信科学。刚才那是一种基于生物电场的‘正能量冲击疗法’，通过高频阳离子脉冲，中和了嫌疑目标释放的‘负能量信息素’，从而打破了其构建的‘群体性催眠场域’。懂了吗？”
师重海：“……我懂个屁！但我他妈大受震撼！”
齐天懒得跟他解释，快步走到晕倒的王乐乐身边，俯身检查了一下。
孩子呼吸平稳，脸色红润，只是脱力昏睡了过去。他身上那股驳杂诡异的气已经彻底消失，灵魂的灵光虽然依旧有些黯淡，但已经稳定了下来。
“没事了，睡一觉就好。”齐天站起身，对一脸懵逼的王强夫妇说道，“孩子可能是在什么废弃的玩具堆里，沾染了一些不干净的‘静电’，引发了暂时的精神紊乱。以后让他离那些地方远一点。”
他总不能说，你家儿子被一个废弃玩具成精的玩意儿给“装系统”了吧。
……
凌晨一点，齐天拖着更加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
虽然“大日琉璃符”威力无穷，但强行催动，对他的“蓝条”消耗也是巨大的。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两个小玉给吸了一遍。
然而，当他推开门，看到的却不是在沙发上等他、已经睡着的小玉。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电视还在小声地播放着广告。
齐天来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一道缝。
只见小玉穿着那身粉色兔子睡衣，正站在穿衣镜前。
她没有看自己的脸，而是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睥睨众生的眼神，冷冷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胜利者的轻蔑。
她的红唇轻启，用一种冰冷而华贵的语调，缓缓地说道：
“妹妹，你输了。这后宫，乃至这天下，终究是本宫的。”
说完，她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换了个姿态，眼神里充满了杀伐果决：
“传哀家懿旨，将丽妃打入冷宫，其母族上下，三族之内，凡有官职者，一律革职查办！若有不法，严惩不贷！”
齐天：“……”
好家伙！宫斗剧十级学者，学以致用是吧？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正在“cosplay”的小玉。
“啊！”小玉吓了一跳，身上那股“女帝”的气场瞬间消失，又变回了那个软萌的小兔子。
“你……你回来怎么没声音呀！”她红着脸，捶了一下齐天的胸口。
“看我们家陛下处理朝政看得太入迷了，不敢打扰。”齐天笑着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小玉的耳朵瞬间红透了。
“我才没有……”她把脸埋在齐天怀里，小声嘟囔着。
齐天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清冷的体香，感觉一整晚的疲惫都在迅速消散。
他把今晚遇到的“捉迷藏”案件简单说了一遍。
“一个被遗弃的玩具成精了？”小玉从他怀里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了理所当然，“唔，这倒也不奇怪。万物皆有灵，何况是承载了孩童喜怒哀乐的玩具。执念过深，便会诞生精怪。”
她顿了顿，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评价道：“不过，这个小精怪的业务能力也太差了。想当年，我还在宫里的时候，就让宫中巧匠制作过类似的‘规则类’法器，用来给皇子公主们锻炼心智和胆魄。哪一个不比这个小东西的规则严谨？它这套漏洞百出的玩法，连我大周朝三岁的孩子都骗不过去。”
齐天看着她那一脸“我见得多了”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觉得，自己养的可能不是一具千年女尸，而是一位来自古代的、精通业绩考核、热爱宫斗剧、并且对现代各种“玄学业务”都能给出专业点评的……顶级产品经理。
而且！嗯，还是甜宠款的！
“连三岁的孩子都骗不过去？”
齐天被小玉这一本正经的“业内锐评”给逗乐了。他捏了捏小玉滑嫩的脸蛋，感觉像是捏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美玉。
“是啊。”小玉扬起雪白的小下巴，一副“你对力量一无所知”的表情，“真正高明的‘规则’，是润物细无声的。它会利用人性的弱点，比如贪婪、恐惧、好奇，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就踏入陷阱，心甘情愿地遵守它的规则，甚至帮它完善规则。”
她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在齐天胸口画着圈圈，继续她的“专业课”：“比如，我当年设计的一件给皇子们玩的‘迷途棋盘’。规则很简单，只要在棋盘上移动棋子，就有机会获得‘赏赐’，可能是智慧的启迪，也可能是力量的加持。但规则的背面写着：你获得的每一样赏赐，都会让你的一位‘竞争者’，在棋盘外遭遇一点小小的‘不幸’。”
齐天听得眼皮一跳：“这……有点狠啊。”
“狠吗？”小玉歪了歪头，琉璃般的眸子清澈见底，“这只是让他们提前明白，坐上那个位置，你走的每一步，都踩着别人的骸骨。那个玩具精怪的规则太粗糙了，惩罚就是‘取代’，目的性太强，上来就掀底牌，毫无美感。失败的产品。”
齐天彻底服了。
他感觉自己怀里抱着的，哪里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分明是一位洞悉人性、玩弄权谋于股掌之上的……顶级祖师奶奶。
还是只爱给他一个人喂血的那种。
“好了好了，不聊这些失败案例了。”齐天感觉自己脑细胞有点不够用，主要是身体也有点跟不上。强行催动“大日琉璃符”，让他现在感觉身体被掏空，急需补充能量。
他看着小玉那粉嫩水润的红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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