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各位乡亲,快请起。”林晓晓转身,扶起跪拜的村民,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水来了,灾难总会过去。大家先用这水解渴,恢复体力。”
村民们早已渴得嘴唇干裂,闻言也顾不上许多,纷纷用各种容器取水,大口饮用。泉水入喉,甘甜清冽,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驱散了疲惫与虚弱,连蜡黄的脸色都泛起一丝红润。
“神水!真是神水啊!”村民们喜极而泣,看向林晓晓的目光充满了狂热的崇拜与感激。
“师姐,这泉水……”苏婉也取水细察,作为药师,她更能体会其中蕴含的非凡药效,“生机如此浓郁,且蕴含星辰精华,对修复肉身、滋养神魂大有裨益!或许……或许对星尘他们的伤势也有奇效!”
林晓晓点点头,看向依旧虚弱的星尘、星萤等人:“快给他们饮用,辅助运功调息。”
饮下星泉水,又得苏婉悉心调理,星尘等人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连伤势最终、一直昏迷的星尘,也睫毛颤动,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希望,如同星泉之水,滋润着这片干涸的土地和绝望的心灵。
“仙师大人……”那老者,自称王老伯,恭敬地对林晓晓道,“您救了咱们全村人的命啊!这大恩大德……”
“王老伯不必多礼,我也是清虚山之人,此地是我家乡。”林晓晓打断他,问道,“如今村里还有多少人?情况如何?清虚山上……可还有人?”
王老伯叹了口气,神色黯然:“村里原本有百余户,大旱这几年,病的病,逃的逃,死的死……如今就剩下我们这二十几口老弱病残,苟延残喘。清虚山……唉,早就没人了。听说仙人们死的死,走的走,山门都破败了。偶尔有路过的修士,也都是看一眼就走了,没人管咱们的死活。”
林晓晓心中沉痛,继续问道:“您刚才说,这井通着不干净的东西,招来大旱,是怎么回事?还有,山崩封井,具体是哪一天?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王老伯努力回忆:“都说这井是祸根,是因为打从这井出水开始,咱这地方就风调雨顺,庄稼长得特别好。可大旱前那几年,井水时不时会变得浑浊,有股腥味,晚上还能听到井里有怪声,像……像很多人在哭。后来大旱来了,别的井都干了,就这口井还有水,但水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凉,喝了还容易做噩梦。大家就觉得是井里的东西把地脉吸干了,招来了灾祸。”
“山崩是三年前秋天的一个夜里,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第二天就发现井被石头封了。异常嘛……山崩前那几天,晚上天特别红,后山那边总有轰隆隆的闷响,像是……打雷,又不太像。”
天象异常?地动?后山异响?林晓晓与星澜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这绝非普通天灾,更像是……某种强大的力量碰撞或封印松动引发的地脉剧变!后山,是清虚山宗门禁地所在的方向!
“仙师,您……您不会走吧?”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问道,眼中充满了期盼和恐惧。
林晓晓心中一软,蹲下身,摸了摸女孩干枯的头发,柔声道:“不走,至少暂时不走了。我们要把这里重新建好,让庄稼长起来,让大家都有饭吃,有水喝。”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坚定。
希望重新点燃。在林晓晓的指挥下,村民们开始了灾后重建的第一步。赵铁河带领还能动的青壮(虽然没几个),清理废墟,修建临时住所。星澜勘察地势,准备布设引水阵法,将星泉水引到田地和村民家中。苏婉则用星泉水调配一些固本培元的药汤,分发给大家,治疗暗疾。
林晓晓则再次来到星泉边。井水充盈,星辉流转。她尝试着将一丝神识顺着泉眼与地脉的连接,向更深处探去。
神识穿过湿润的岩层,不断向下。最初是一片黑暗与死寂,但随着星泉的复苏,一丝微弱的生机如同蛛网般,开始在地脉中缓慢蔓延。然而,当她的神识触及到某个深度时,一股强大而混乱的阻力传来,其中夹杂着各种负面能量和破碎的空间波动,无法再深入。
那里,似乎就是地脉受损的核心区域,也是之前死气涌出的源头。而在那片混乱的核心深处,林晓晓隐约感应到一丝……与星辰之力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庞大,同时也更加……痛苦的意志波动?
就在这时,负责在村口警戒的星辉急匆匆跑来。
“师姐!村外来了一队人马,打着‘黑风寨’的旗号,有几十人,骑着牲口,带着兵器,看起来来者不善!说是……说是来收‘月钱’的!”
黑风寨?收月钱?
林晓晓眼中寒光一闪。看来,复苏家园的路上,除了天灾,还有人祸。第一批闻着味来的鬣狗,已经到了。
黑风寨是何来历?是寻常山匪,还是与清虚山变故有所关联?林晓晓将如何应对这第一波挑衅?星泉复苏引来的,除了希望,还有无法避免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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