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幽潭畔,晨雾在星辉莲台的清光中缓缓流转,如纱如绡。营地的清晨,在鸟鸣与稻香中苏醒。距离第一季星纹稻收获已过去十日,那一百零八粒金谷带来的喜悦与希望,已沉淀为更扎实的耕耘。
三十粒“原种”被苏婉以最虔诚的态度,用混合了月光藻汁液和“地脉精粹”粉末的灵泉浸泡三日,此刻正安睡在铺着洁净软布的石匣中,等待来年春天的召唤。而食用后的七十八粒灵米,其效果远超众人预期。不仅饱腹感强,精力充沛,连一些陈年暗伤和因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虚弱,都有了好转的迹象。孩童们的脸色红润起来,老人家的咳喘也轻了不少。这实实在在的好处,让所有人对土地、对稻禾,产生了近乎信仰般的珍视。
收获带来的不仅是食物,更是明确的方向与充沛的干劲。星澜主持召开了营地成立以来第一次正式的“农耕议事”。与会者除了他和苏婉、赵铁河、王老伯,还有几位在种植、采集、狩猎方面经验最丰富的老人。
“当务之急,是扩大灵米种植,实现自给自足,乃至有所盈余。”星澜指着营地周边清理出的空地,“‘星苗田’需至少扩大五倍。新田选址,要靠近净化水源,日照充足,土壤需以‘地脉精粹’和改良肥力法深耕细作。苏婉负责育苗和田间管理,王老伯带人开垦、整地、施肥。铁河,你带狩猎队,在开垦期间加强营地周边巡逻,尤其防范可能被稻香吸引来的鸟兽。”
众人纷纷应诺,眼中闪烁着对“仓廪实”的渴望。
“其次,是善用莲台与潭水。”星澜目光投向潭心那朦胧的星辉,“莲台净水养地,其辉光对植物生长亦有裨益。我观察发现,靠近莲台的北岸浅滩,星纹水芹和月光藻长势最佳。我们可以尝试,在莲台光芒可及的安全距离内,开辟专门的‘水生灵植区’,扩大水芹和月光藻的培育。此二者既可食用、药用,其生机也能反哺水域,巩固净化成果。”
苏婉补充道:“我还发现,用莲台辉光照射过的潭水浸泡种子,发芽率似乎更高,幼苗也更壮实。或许,我们可以建几个‘育苗池’,引入被莲台净化的活水,专门用于培育各类作物的秧苗。”
“好主意!”王老伯拍腿赞道,“还有那‘地乳饼’,如今有了灵米,或许可以尝试用灵米粉混合,制作更耐储存、滋养效果更好的干粮!”
议事气氛热烈,一个个基于现有资源的、切实可行的生产计划被提出、讨论、完善。粮食、蔬菜、药材、肉食、甚至未来可能的手工业(如用月光藻纤维和兽皮尝试制衣),都有了初步的规划蓝图。生存,从挣扎求活,正式转向了有序建设、长远发展。
星澜最后提起林晓晓传来的、关于地下庞大遗迹的信息,众人皆是震惊不已。但星澜强调,眼下探索遥远遗迹非当务之急,立足此地、壮大自身才是根本。不过,他也嘱咐众人,日常劳作中留意任何可能与遗迹相关的蛛丝马迹,尤其是特殊的矿石、植物或地形标记。
散会后,营地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高效运转起来。垦荒的号子声、打磨石木工具的敲击声、妇孺编织箩筐的窸窣声、混合着潭边水芹的清新与远处飘来的淡淡稻茬焚烧的烟火气,奏响了一曲生机勃勃的营地晨曲。
地底萤石洞,光阴在规律的“农事”与持续的“研究”中静静流淌。第二批星纹稻苗长势良好,已有三寸高,叶片舒展,绿意盎然。林晓晓的日常,除了照料稻苗、喂养“石晶虾”、打理“石荧草”和苔藓,更多精力投入到了对上次探索所得物品的研究上。
那枚神秘令牌依旧沉寂,无论她尝试滴血、灌注不同性质的星力、亦或以寂灭星瞳长时间观想,都再无反应。但令牌与她之间那种微弱的联系感始终存在,且似乎在缓慢地、被动地吸收着洞天内弥散的、源自星纹稻和灵泉的淡薄生机之气。这发现让她不敢怠慢,将令牌用干净的软布包裹,置于苗床边一个特意垒砌的小石台上,让其日夜受稻苗生机与洞天灵气的滋养。她有种预感,此物的“苏醒”,或许需要特定的“养料”或时机。
几种从遗迹带回的奇异植物,则给了她不少惊喜。经过谨慎的培育和测试(主要用自身和少量“石晶虾”做安全实验),她初步掌握了它们的特性:
“墨铁草”叶片的汁液,蕴含着精纯而锋锐的金灵之气,将其涂抹在骨匕或石刃上,能显着增加其硬度和锋利度,且效果持久。她已用其处理了常用的几件工具,效率大增。
“星梦藤”的淡紫色小花,晾干后研磨成粉,点燃后散发出的清香,有极佳的宁神安魂、辅助入定之效,对修炼《星辰造化露》颇有裨益。她每晚打坐前,都会在身旁燃上少许,心神澄澈,修炼事半功倍。
“熔火棘”的赤红果实,内蕴温和火灵之气,食之可驱散体内阴寒,提振气血,但性烈,不可多食。她尝试将一枚果实榨出少许汁液,混入“石晶虾”和野菜煮的汤中,汤汁顿时鲜香倍增,且喝下后浑身暖洋洋的,对抵御洞内深处的阴寒湿气效果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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