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棠不用抬眼皮就知道是谁来了,这个时辰,未经通传,谁敢如此放肆?
“妾身孟氏,见过大王。”
嬴无垢一身黑红色的常服,风尘仆仆,脸色疲惫,眼底却有一种异样的、近乎亢奋的光芒在跳动,如同暗夜中燃烧的鬼火。他星夜兼程赶回,连朝服都没有换上。
嬴无垢似乎习惯了她冷淡的语气和脸色,自顾自走了进来,顺手解开披风,任其掉在地上。
孟少棠微微蹙眉。
这里是书房,井井有条,纤尘不染,她很难接受杂物乱放。
门被侍女悄悄关上了。
嬴无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写什么?写到这么晚也不休息。”
“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哦。”嬴无垢弯腰拾起一卷竹简,简单扫了几眼。“写得很好,不愧是相国的女儿,文采斐然。就这些东西,本王也写不出。”
“大王谬赞了。”
嬴无垢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盯着她白皙的脸。
孟少棠眼帘微垂,不与之对视。
嬴无垢环视这间堆满书卷、墨香四溢的书房,目光最后还是落在孟少棠身上,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探究,还有刻意挤出来的一丝温情。跨进门之前,他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孟少棠的性子稍微变一下,但三言两语就败下阵来。
她就是一块冰。
“嗯,给孤倒盏茶吧。孤从骊山夤夜赶来,想早点看看你。”
孟少棠心里冷笑一声,早一些见到她?笑话。他们之间,何曾有过半分夫妻情谊?自己不过是他演戏的道具,或者更糟,像是在看一面能映照出他自身残缺的、令他憎恶的镜子。
所以她没有回话,只是沉默地把一杯茶推到嬴无垢身前,动作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嬴无垢这么着急见她,源自于他看到了修复自身的希望,心中巨大的喜悦需要与人分享;同时对风险的恐惧和担忧,也需要有人倾诉。
怎徐卢生那里显然得不到这些,所以他想到了孟少棠,他的发妻。冲动之下,一出骊山,他便跨上汗血宝马,一路飞驰而来。他想在她这里找到一点慰藉,君王也是需要温暖和关怀的。
当然,阿谀奉承不算。
嬴无垢把她的动作和表情都看在眼里,问道,“怎么,你不信?”
孟少棠笑了笑,“信。”
他看着孟少棠低垂的脖颈,线条优美,肌肤在烛光下洁白如玉,泛着莹润的光泽。一股燥热莫名地从他小腹升起,那是他从未真正体验过、却又在无数个夜晚因自卑而扭曲放大的原始冲动。这冲动让他呼吸急促,眼中血丝更甚。
然而,那难以启齿的残缺,像一道冰冷的铁闸,瞬间将他那点可怜的冲动碾得粉碎。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羞耻感,几乎将他淹没。
他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孟少棠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哼一声。
“少棠,”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扭曲的渴望和压抑,“这些日子,寡人不在,你可有想念寡人?”
孟少棠被他抓得生疼,试图挣脱,却徒劳无功。他身上传来的气息让她恶心。她抬起眼,直视着他那双充满血丝、情绪混乱的眼睛,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
“大王说笑了。”她恨不得用脚去蹬,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猛地抽回了手,并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敷衍我?”嬴无垢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戾气,“怎么,孤还配不上你吗?”
孟少棠揉着手腕,后退几步,下意识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淡淡回应道,“您是一人之上的君王,每日忙于朝政,日理万机。妾身在这深宫之中,除了读书,还能想什么?想念我?妾身只怕还没那么不知趣,去奢望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从未得到过的东西!她在嘲笑他的无能,嘲笑他无法像一个正常丈夫那样对待她。这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嬴无垢心里的伤疤。
“你!”嬴无垢的脸瞬间扭曲,苍白的面皮涨成一种难看的紫红色。“孟少棠!你别给脸不要脸!寡人念你太子妃出身,是未来的王后,才对你多有容忍。你真当寡人不敢动你吗?”
“王后?”孟少棠忽然笑了,笑容凄清,“动我?你怎么动我?杀了我?奸污我?”
“闭嘴!你给我闭嘴!”嬴无垢彻底被激怒了,他猛地扬起手,用尽全力,狠狠地掴在孟少棠的脸上。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炸开。
孟少棠被打得踉跄几步,撞在身后的书架上,几卷竹简哗啦啦地掉落下来。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火辣辣地疼,嘴角渗出一丝咸涩的血迹。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但她没有哭,甚至没有发出痛呼。只是用那双沉静此刻却燃烧着火焰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嬴无垢,眼神里只剩鄙夷和憎恨。
这眼神彻底点燃了嬴无垢的暴虐。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衣襟,嘶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你父亲送来讨好寡人的工具!没有寡人,没有孟家,你什么都不是!你敢看不起寡人?寡人是王!是这天下之主!”
他一边嘶吼,一边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孟少棠身上,动作粗暴而疯狂。
他已经完全失控了。
孟少棠蜷缩在地上,咬紧牙关,承受着这无妄之灾。身体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处被击打的地方都传来尖锐的痛楚,骨头像是要碎裂开来。但比身体更痛的,是她的心。
屈辱、愤怒、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她想起父亲谄媚的笑容,想起入府时那冰冷的夜晚,想起对琴瑟和谐的渴望,最终却落得如此不堪的境地。
嬴无垢的殴打持续了多久,她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变得麻木,意识有些模糊。她只是死死地咬着下唇,直到口中充满血腥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求饶的声音。
嬴无垢变本加厉,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他是个修行者,虽然境界不高,但远超寻常习武之人,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孟少棠哭了,眼泪不停流淌,蜷缩起来,死死护着要紧的地方。
嬴无垢看着赤裸的娇躯,全身的血都在沸腾,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他胡乱地解开自己的衣服,压了上去。
孟少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着耻辱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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