棫阳宫内，嬴无垢的寝宫，娇喘声不断。内监总管李忠在门外站着，牙都酸倒了好几颗。自从上次宠幸宫女婉儿后，嬴无垢便一发不可收拾，不断寻欢作乐，搞得他这太监心痒痒又无可奈何。
正当他坐立难安的时候，国师徐卢生来了。
李忠满脸笑意地迎了上去，毕竟徐卢生现在是嬴无垢身边最红的人，有事没事都喜欢和徐卢生商量，甚至多次赐席，共用一餐，隐隐有盖过相国孟集的势头。
“哟，国师大人，夤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啊？”
徐卢生回礼道，“见过李总管。本来事情不大，但大王有交代，只要有顾承章相关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送来，不得迁延。苍楚那边有回报了，我得和大王说一声。”
“那可不巧了，现在怕是不太好进去通禀。”
“怎么了？”徐卢生有些奇怪。
“国师境界高妙，一听便明白了。”
徐卢生本不想干趴墙角的事，但李忠笑容暧昧，心里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凝神一听，心下了然。
“那，要不我将奏折交给总管，劳烦您等会送进去？”
“奴婢闲着也是闲着，不会推辞，但大王问起细节，只怕还是要召国师前来。不如奴婢搬把椅子过来，国师再等等？这几名掐指一算，时间差不多了。”
“那就等吧，椅子就算了。白天已经坐得够久了，腰膝酸软，不如站站。”
李忠笑道，“那好，顾承章又怎么了？”
“郑鹤卿失手了，灵萱身怀祝由经，是熊崇指定的大司命继承人，现在成功上位少司命。顾承章出现在流民聚居的街道，但我们的暗探遭到彭琨大规模清洗，只剩几个人，不能持续跟踪了。”
“当初奴婢就交代过，在苍楚境内动手，一定要慎之又慎，不知道郑鹤卿是没听进去还是怎么回事，引起芈炫的报复是必然的。”
“是嚣张了些，也该给他们长长记性。有的人潜伏久了，真当自己很安全，懈怠了。”
就在这时，嬴无垢在里面喊道，“来人，更衣。”
李忠笑道，“奴婢进去伺候，国师先等等，很快就召见。”
“好，有劳总管。”
嬴无垢满身大汗，心满意足地说道，“打桶水来，孤要洗澡。”
“好。”李忠一边让宫女太监去打水，一边贴心地倒了一碗参汤，“大王，刚刚国师到了，说有顾承章的消息了，见不见？”
“见！”
嬴无垢接过参汤一饮而尽，“更衣，快！把他请进来，堂屋说话。”
“喏。”
徐卢生进来，恭敬行礼。
“免了，这里不是朝堂。赐座。”
“谢大王。”
“说吧。”
徐卢生把消息详细地说了一遍，并送上奏章。
“你们觉得，他下一步会去哪里？”
徐卢生笑道，“他是天子通缉的逃犯，芈炫这个人重利轻义，不会庇护他。他要么南下，去云梦大泽躲起来；要么北上，依附于风韩太子韩博武。可从他的行事风格来说，他不喜欢投靠任何人。”
“所以他会去云梦大泽？”嬴无垢皱眉道，“那就麻烦了。云梦大泽纵横上千里，水道交错，遍地沼泽，妖兽横行。他随便往水草里一潜，鬼都找不到。”
“是的。”
“能不能通过灵萱，把他逼回郢都？”
“根据祝官沈建的说法，灵萱和顾承章好像有了彼此嫌隙，两人分道扬镳。”沈建是徐卢生前往苍楚的最大收获，建立了紧密的联系。
李忠插嘴道，“顾承章向来狡黠，会不会猜到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先向南而行，然后乔装易容，东、西、北三个方向随机选一个？只要他不以灵萱为念，能修行的地方很多。”
“这么难搞，想想办法？”
三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半晌。最后徐卢生提议道，“以臣愚见，不如将顾承章的行踪告知姬晨旭和昊仪，他们以天子之尊，可以让各诸侯国去查，暗探都不用。查清了，我们再动手。”
“好主意！”嬴无垢忍不住拍手叫好。“把顾承章的行动轨迹归拢一下，明天就送到行人馆，天子使臣自会设法传到洛邑。我们静观其变。”
“好。”
“还有，国师的伤恢复得怎么样？”嬴无垢笑道，“接下来，可能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
“劳大王惦记。苍楚一行，没有发生意外，已经恢复了六七成。”
“嗯，抓紧疗伤。顾承章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找到他，一刀剁了他的头，再说其他的事情，否则总会来点意外。”
“是的。”
“夜枭阁改制进行得如何了？”
“回大王，由于陆天枭带走了七大杀手，这十大天干是补位上来的，即便是老大郑鹤卿也不算太强。陛下还是要搜罗天下能人异士，境界越高越好。在此之前，不如把各地分坛好好训练一下，剔除一些没本事的，精简起来，起码使着顺手。”
“这些事你去做，无需禀我。”
“好。”
“你去吧，孤要休息了。”
“臣告退。”
徐卢生走后，李忠说道，“大王，夜深了，您歇了吧。”
“不，刚才不尽兴，再送几个进来侍寝。”
“喏。”
李忠知道，自己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让大王开心，所以他也不在乎嬴无垢的身体，立刻照做。
从嬴无垢身体恢复之后，李忠开始搜罗咸阳城中年轻貌美的女子，充实后宫。有身世背景的，给个名分；其他的，一律充作宫女。
棫阳宫的夜，似乎比往日更加深沉。李忠来了个超级加倍。她们面容姣好，年轻的身体在泛着莹白的光泽，眼中充满了恐惧。
嬴无垢斜倚在榻上，看着这些新来的面孔，躁动的火焰再次升腾，驱散了方才的疲惫。他挥退了所有内侍，只留李忠在门外听候。
殿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内外。李忠如同往常一样，垂手侍立在冰冷的宫门外，尖起耳朵，准备聆听那熟悉的、既让他心痒难耐又倍感屈辱的声响。
嬴无垢粗重的喘息和宫女们的娇吟再次响起，与往常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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