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南心起床走出房间时,意外地发现蒋今禾已经在厨房了,餐桌上摆好了简单的早餐:清粥、煎蛋,还有几样清爽的小菜。
“早上好,哥。”南心揉了揉眼睛。
蒋今禾正背对着她,站在料理台前冲洗杯子。他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服,身形挺拔,闻声转过头,晨光在他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早上好,”他的语气一如往常般平淡,“快点来吃饭吧。”
“嗯。”南心点了点头,趿拉着拖鞋去洗手,然后乖乖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餐桌上很安静,只有细微的碗筷碰撞声。南心低头小口喝着温度刚好的粥,心里却惦记着更重要的事。
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睛望向对面正在看手机新闻的蒋今禾,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问:“哥,我们明天……具体去哪里看海啊?”
蒋今禾的视线没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只是喉结微动,吐出两个字:“文杞。”
“文杞?”南心眨了眨眼,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地名,“好像有点远哎……”她计算着路程,眼睛微微亮起,“那……我们是不是得在那里住几天?”
这次,蒋今禾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目光掠过她写满憧憬的脸庞,很快又垂下,拿起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发出简短的一个音节:“嗯。”
他似乎觉得需要补充什么,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做出了决定:“既然去玩了,就多玩几天。”
“好!”南心几乎是立刻应下,声音里充满了雀跃。她赶紧低下头,用力舀了一大勺粥送进嘴里,生怕自己嘴角那抹过于灿烂的笑容暴露了内心汹涌的欢喜。
多玩几天……和他一起。这意味着,他们将有更多独处的时间,在那个有海的地方。
而对面的蒋今禾,在她低下头后,目光才再次抬起,在她因为开心而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只是握着勺子的指节,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许。
吃完早餐后,蒋今禾便出了门,似乎是去处理出差回来的后续事宜。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南心一个人。
她百无聊赖地窝在客厅柔软的沙发里,伸手将厚重的窗帘拉拢,隔绝了外面明媚得过分的阳光,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一种适合慵懒度日的舒适昏暗。她抱着抱枕,拿着遥控器,在影视库里翻找了半天,最终选了一部近几年口碑还不错的青春爱情电影。
影片开始,画面明亮,男女主角在校园里相遇。但剧情实在有些老套,无非是误会、和解、再误会、最终圆满的套路。
南心看着屏幕上演员们用力演绎着悲欢离合,眼皮却越来越沉,窗外被隔绝后变得模糊的光线,客厅里适宜的空调温度,以及沙发柔软的包裹感,都成了最好的催眠剂。她脑袋一歪,靠着抱枕,在电影絮絮叨叨的对白中,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连梦都没有。
她是被一阵若有似无的、勾人食欲的香味唤醒的。鼻子下意识地吸了吸,是某种浓郁鲜香的汤羹气息,还夹杂着炒菜的锅气。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客厅一片漆黑,只有电视屏幕早已跳回了待机界面,散发着幽蓝的光。
而光线来源,是餐厅方向。
她眯着眼望过去,只见蒋今禾在餐厅那边只开了一盏低垂的暖黄吊灯,他正背对着客厅,微微俯身在餐桌旁,似乎在整理或者摆放着什么,灯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背线条。
餐桌那边的蒋今禾似乎听到了沙发这边窸窣的动静,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隔着昏暗的空间望过来:
“南心,睡醒了吗?”他顿了顿,“过来吃晚饭吧。”
南心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走到餐厅,拉开椅子坐下,整个人还有些睡意未消的懒洋洋,像只没骨头的小猫似的趴在了冰凉的桌面上,小声嘟囔着:“睡得浑身都软了,感觉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蒋今禾正将一碗冒着热气的米饭放在她面前,闻言,抬眸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睡这么久,不累才怪。你不会是从我早上出门之后,就一直睡到现在吧?”
南心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起身子,用手搓了搓睡得有些发烫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老实承认:“好像……是的。那电影太无聊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没想到直接睡到了晚上。”她皱了皱鼻子,带着点撒娇的抱怨。
蒋今禾没再说什么,只是将盛好的米饭稳稳地推到她面前,筷子也整齐地摆放在碗边。暖黄的灯光下,几道家常小炒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显然是张姨过来做好的,或者……是他带回来的?南心没有细想,饥饿感已经占据了上风。
吃完晚饭,南心满足地窝回客厅沙发,抱着一个冰淇淋桶,小口小口地挖着吃。手机嗡嗡震动,是苏叶叶发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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