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的溜冰场里人很多，冰面反射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晃得人眼睛有点花。苏晓站在入口处，穿着租来的溜冰鞋，扶着旁边的栏杆，脚有点抖 —— 她从来没溜过冰，光是站在冰面上，就觉得心里发慌。
“别怕，我扶着你。” 陈屿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溜冰鞋穿在他脚上，显得格外熟练。他伸出手，想扶苏晓的胳膊，可苏晓刚要伸手，他却又把胳膊往回收了收，最后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外套袖子：“你先慢慢挪，跟着我的脚步。”
苏晓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跟着陈屿的脚步往前挪，每走一步都要扶着栏杆，生怕摔下去。冰面很滑，她的脚踝控制不住地发抖，好几次都差点失去平衡，幸好陈屿及时扶了她一把 —— 可他的手只是轻轻搭在她的胳膊上，一碰到就马上收回去，像是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
“你以前溜过冰吗？” 苏晓想打破沉默，小声地问。她看着陈屿的后背，他的肩膀很宽，黑色的运动服贴在身上，能看到一点脊背的轮廓。
“嗯，高中的时候跟赵磊来过几次。” 陈屿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眼睛盯着前方的冰面，“那时候他总摔，每次都要我扶他起来。”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好像勾了勾，带着点回忆的笑意。
苏晓心里有点羡慕 —— 羡慕赵磊能和陈屿一起经历这么多事，羡慕他们之间的熟稔。她想再说点什么，比如 “我小时候学过骑自行车，也是总摔”，可还没开口，就听到了林晚的声音：“陈屿！苏晓！你们在这里啊！”
林晚穿着一条粉色的裙子，外面套了件白色的外套，溜冰鞋是粉色的，看起来很显眼。她滑得很熟练，像只蝴蝶一样在冰面上穿梭，很快就到了两人身边。赵磊跟在她后面，滑得磕磕绊绊，还差点摔了一跤：“哎哎哎，慢点！我跟不上你！”
林晚停下来，笑着回头骂了句 “笨蛋”，然后转头看向陈屿和苏晓，眼神落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上 —— 陈屿站在苏晓旁边，却隔着差不多半米的距离，只有苏晓的手偶尔会碰到陈屿的袖子。
“陈屿，你怎么这么拘谨啊？” 林晚笑着打趣，“苏晓第一次溜冰，你就不能拉着她的手吗？这样扶着袖子，她很容易摔的。”
陈屿的脸有点红，咳嗽了一声，没看林晚，只是对着苏晓说：“拉着手容易重心不稳，还是扶着胳膊好。” 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往苏晓那边挪了挪，手稍微往她的方向伸了伸，可最终还是没碰到她的手。
苏晓的心里有点凉 —— 她其实很想让陈屿拉着她的手，像旁边那些情侣一样，男生拉着女生的手，在冰面上慢慢滑，就算摔了，也是笑着的。可陈屿不愿意，他连碰都不愿意碰她的手。
林晚没再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拉着赵磊的手，在冰面上滑了起来：“走，赵磊，我教你！” 赵磊一边被她拉着滑，一边喊 “慢点慢点”，两人的笑声在溜冰场里回荡，显得格外热闹。
苏晓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偷偷看陈屿，他也在看林晚和赵磊，眼神里带着点笑意，那是苏晓从来没见过的轻松。原来陈屿不是不会和人亲近，只是不愿意和她亲近而已。
“小心点！” 陈屿突然喊了一声。苏晓没注意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身体往前倾，眼看就要摔下去。陈屿赶紧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 这是两人相处这么久，第一次有这么 “亲密” 的接触。苏晓的手腕能感觉到陈屿手心的温度，有点烫，还带着点汗。
她的心跳瞬间加快，像要跳出来一样。她抬起头，想看看陈屿的表情，可陈屿却马上松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有点生硬：“跟紧点，别走神。”
苏晓的手腕还留着陈屿手心的温度，可心里却凉了下来。她低下头，小声地说了句 “对不起”，然后继续扶着栏杆往前挪，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滑了一会儿，苏晓觉得脚踝有点酸，想找个地方休息：“我有点累了，我们去旁边坐一会儿吧。”
“好。” 陈屿点点头，陪着苏晓走到旁边的休息区。休息区有几张长椅，苏晓刚坐下，就看到林晚和赵磊也滑了过来，坐在了他们对面的长椅上。
“苏晓，你是不是累了？” 林晚笑着问，递过来一瓶水，“喝点水吧，补充点水分。”
“谢谢。” 苏晓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心里的燥热。
赵磊坐在旁边，揉着自己的膝盖，抱怨道：“刚才摔了好几下，膝盖都青了。林晚你也太狠了，就不能慢点滑？”
林晚白了他一眼：“谁让你这么笨？学了这么多次都不会。” 说完，她转头看向陈屿，眼神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陈屿，下次你教我滑吧？我想滑得再快一点。”
陈屿点点头，没什么犹豫：“行啊，下次有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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