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虚影俯瞰着下方,目光落在玄机子等人身上,如同神只审视着卑微的祭品。
那声音不含一丝温度,仿佛来自九幽,穿透位面,在溶洞内颁布了最终裁决。
“除了徐福,这里的所有活口……一个不留。”
嗡。
赵彻的耳膜都随着这道命令震动了一下。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在嬴政面前,迟疑是最愚蠢的罪过。
咔嚓。
“破军”粒子步枪的枪栓被他利落地拉动。
清脆的金属机括声,在死寂的溶洞里,成了玄机子等人最后的丧钟。
“诺!”
赵彻吐出一个字,冷硬如铁。
他的眼神瞬间从一个探寻者,变回了大秦帝国最锋利的刀。
枪口,调转。
刚刚还因劫后余生而瘫软在地的玄机子,猛然抬头。
他从赵彻那双再无波澜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那个代表死亡的红色激光点,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他的眉心亮起,像一颗冰冷的星。
“不……赵将军!我已投降!大秦不杀降……”
玄机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想求饶,想挣扎,想搬出他所能想到的所有道理。
但这一次,没有倒计时了。
赵彻甚至懒得再开口。
“动手。”
他通过单兵通讯频道,下达了简洁的指令。
下一秒。
十几道炽白色的粒子光束,在同一时刻亮起,瞬间贯穿了空气。
没有惨叫。
天机阁众弟子连同他们的元婴长老玄机子,身体就在那高温高能的光束中,无声地气化、蒸发。
他们引以为傲的护体罡气、法宝符箓,在绝对的能量碾压面前,连一毫秒的阻碍都未能形成。
刚才还活生生的一群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原地只剩下几件掉落凡尘的法宝,和空气中弥漫开的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古怪味道。
干净,利落,高效。
这就是大秦的战争方式。
赵彻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有一股寒意升腾。
他不是在为这些人的死而感叹。
他是在为嬴政的意志而心惊。
这位千古一帝,隔着一个世界,仅凭一道虚影,就能让一位元婴大修连同其门下弟子,在三息之内化为飞灰。
而自己,就是他递出的那把刀。
溶洞里,只剩下秦军士兵沉重的呼吸声,和那个跪在地上,名叫徐福的老人,因极度恐惧和激动而发出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泣声。
嬴政的虚影缓缓消散,但在消失前,留下最后一句话,清晰地烙印在赵彻的脑海里。
“问清楚,朕要知道,朕的方士,在这座坟里,等了两千年,到底等来了什么。”
赵彻定了定神,压下心中所有的杂念,转身走向那个依旧在磕头的老人。
“徐福,是吗?”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个脆弱得仿佛随时会碎裂的古人。
“臣……臣在……”徐福颤巍抖索地抬起头,满是血污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敬畏与迷茫,“敢问……上使……陛下他……”
“陛下很好。”赵彻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他派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
两个字,让这个在黑暗中枯守了两千年的老人,瞬间泪如雨下,哭得像个孩子。
赵彻没有催促,他知道需要给这个活化石一点时间。
他一边安抚着徐福,一边通过战术目镜,连接上了地表指挥室的陈岩。
“将军!”陈岩的声音带着急切,“‘天眼’系统监测到,万魔窟的先锋部队已进入五十里范围,人数约五百,正向血煞矿脉高速移动!另外,在东侧山脊,发现了至少三组鬼鬼祟祟的探子,根据其灵力波动特征,应是昆仑剑宗的人。”
赵彻的眉头拧了起来。
地下的秘密还没挖出来,外面的饿狼和狐狸就都闻着味凑上来了。
“慌什么。”赵彻的声音依旧冷静,“把指挥室的沙盘影像,同步到我的目镜。”
眼前,一副实时更新的三维动态地图展开。
一团硕大的红色箭头,正毫无顾忌地沿着峡谷长驱直入,那是万魔窟的疯狗。
而在另一侧,几个谨慎的蓝色光点,正利用地形掩护,悄悄向基地靠近,那是昆仑的狐狸。
赵彻的嘴角泛起一丝冰冷。
他站起身,一边听着徐福断断续续的哭诉,一边对着通讯器,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
“陈岩,听令。”
“在!”
“外围防御阵法,再撤掉三成。让几座无人机枪塔楼,继续冒烟,做出能源不足、战损严重的样子。巡逻队频次减半,队列散漫一点,要让外面的人觉得,我们刚打完一场恶战,正在舔舐伤口。”
陈岩一愣:“将军,这是……示敌以弱?”
“对。”赵彻看着那团冲锋的红色箭头,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残忍,“我要让那群魔道蠢货觉得,他们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我们是块案板上的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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