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禽择木而栖,真是个聪明人。”
卡桑德里乌斯看着最近关于阿莱克·德拉蒙特的行程。
阿莱克·德拉蒙特是一个瘦削的黑发青年,或许是纯血家族的通病,他的肤色很白,气质有些阴郁,并不像外界传言中的颇得看重的模样。
罗齐尔家族本就在魔法部的打压下岌岌可危,可是阿莱克还能坚持这么久,只能说真是天纵英才了。
德拉科在看阿莱克在霍格沃兹时期的成绩单,看完后他也忍不住感叹。
“十一个O,罗齐尔真是幸运啊。”
“所以啊——”卡桑德里乌斯不无感叹,“这样的人才真不错。”
“那你打算怎么做?”
德拉科心中有些焦急,他想起自己一周前和小伙伴们放下的豪言壮语,心中不住的焦虑。
要是失败了,可是很丢脸的啊!
心里想着什么,德拉科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急切。
“普赛和布莱奇吗?”
卡桑德里乌斯慢悠悠地提起这两个家族,如愿以偿地看见了德拉科有些期待的神色。
不用思考,卡桑德里乌斯很快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罗齐尔毕竟是伏地魔的追随者,家族里肯定还有黑巫师,到时候要是不小心在逃命的路上损毁了某些庄园也是无法避免的,魔法部到时候补偿一些金加隆就行了。”
说完,对上德拉科兴致盎然的眼神,卡桑德里乌斯缓缓补充了下半句。
“至于罗齐尔——”卡桑德里乌斯的声音慢慢拉长,“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
卡桑德里乌斯指着桌面上关于阿莱克·罗齐尔的资料,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当内部矛盾积累到一个限度的时候,有些人会通过向外讨伐转移内部矛盾。
同理可得,当外部矛盾到达一定限度的时候,就会凸显并加剧内部矛盾。
米斯达·罗齐尔看阿莱克不满很久了。
明明他才是罗齐尔的继承人,可是父亲非要把家族的产业交给阿莱克那个野种。
米斯达嫉妒的简直要发疯。
这样的情绪持续了很久,哪怕是回到了罗齐尔庄园看见阿莱克的时候,米斯达不顾父亲的阻拦也要嘲讽阿莱克两句。
“不愧是野种,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在和阿莱克见面的时候,米斯达总会这么不软不硬的刺两句。
毕竟他知道,家中的产业要是真的换他来,罗齐尔早就完蛋了。
所以米斯达也只是仅限于口头上说两句。
埃尔默·罗齐尔知道后也没有管太多,毕竟只是口头上的两句话,无伤大雅。
刚开始埃尔默还会口头上说两句,但是时间一长,他也懒得管了。
可是,这看似无伤大雅的口头矛盾,积累到一个限度后,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
阿莱克的父母去世得早。
他六岁就被带回了罗齐尔庄园,比他大两岁的米斯达总是找各种理由欺负他。虽然在他逐渐展现出自己的聪慧和优势后米斯达也不敢再对他做什么。
可是伤害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挤压在心底的伤口不会愈合,只会在日复一日的潮湿环境中逐渐发炎,溃烂,腐败。
除非有一天挖出烂肉,修复伤口,否则腐烂的肉只会扩散到全身。
听见米斯达的话,阿莱克向来极好的假面都有一丝龟裂的迹象。
但是他没有理会米斯达的嘲讽,而是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阿莱克压下心中的烦闷。
他环视自己的卧室。
因为在罗齐尔家族中地位的提升,他向来都是享用最好的东西。
可是不够!
这些都是他凭本事挣来的!
他辛辛苦苦的维持着罗齐尔的体面,却总是要被那样一个蠢货讽刺。
真是太可笑了。
魔法部的压力,罗齐尔内部的排挤和孤立,荣光药剂再也无法遮掩阿莱克脸上的疲惫。
当大厦内部的支柱倒塌的时候,距离分崩离析就不远了。
“戈尔贡女士,您真是料事如神。”
没有掩饰自己的疲惫,阿莱克此刻已经看不出前些日子的温文有礼了。
他穿着一身有些褶皱的灰色西服,黑白格纹的领带有些凌乱,袖口处的褶皱更是清晰可见。
虽然看上去依旧神采奕奕,可是唯有阿莱克知道在,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
莉莉丝抿了一口意式浓缩,脸上没有半分得逞的自得,只有着对天才的感慨。
“良禽择木而栖,罗齐尔本身就是一块腐败的烂木头。”莉莉丝看着向服务员道谢的阿莱克,语气惋惜不已,“只可惜了你这样优秀的人才。”
阿莱克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杯中的花纹,心中在此刻彻底明悟。
他真蠢。
为了一艘迟早要翻的破船浪费了这么多年。
不顾温度,阿莱克一口将拿铁饮尽,他脸上重新挂起营业笑容,向莉莉丝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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