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黑色的极小的木船停泊在岸边,那船只很小,只能堪堪容纳一个人。
西里斯手中紧紧地拿着船桨,倔强的不肯松手。
哈利求助地望向邓布利多。
卡桑德里乌斯走到岸边,观察了一下黑漆漆的湖面。
这里布置了反幻影移形咒和各种禁止飞行的咒语,前往湖心的唯一方法就是乘坐船只。
可是船只也只能一个人乘坐。
卡桑德里乌斯侧头看向依旧倔强不肯松手的西里斯。
他紧抿着唇,高挺的鼻梁与五官依旧是那样的俊美,可是那双灰色的眼睛,却坚定的没有一丝动摇。
“西里斯·布莱克。”
卡桑德里乌斯忽然喊了一声。
西里斯沉默地转过头看他。
“你打算一个人前往湖心,一个人喝完所有毒药,一个人拿到雷古勒斯的挂坠盒吗?”
“是。”
西里斯抿着唇,固执地不肯松手。
雷古勒斯对于他来说是什么呢?
是一母同胞的弟弟、是拥有着相同血脉的另一个人、是那个永远坚定支持自己的雷尔、从来都没有否定过他的雷古勒斯。
是,西里斯·布莱克的亲弟弟。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西里斯·布莱克都坚定的认为雷古勒斯彻底成为了食死徒的一员,彻底的脱离了小时候跟在自己身后单纯的模样。
他以为他是邪恶的。
他坚定的走在自认为的正义之路上,将所有的隐于脚下的尖刀坎坷统统丢给了雷古勒斯。
他以为自己是自由的,是挣脱了所有的束缚与牢笼成为了自由本身。
可是现在……
他至少要拿到雷古勒斯作为英雄的证据!
西里斯的眼神不曾闪躲。
“是。”
他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
卡桑德里乌斯直视着这个不久前还在刁难他的男人。
“因为我的弟弟是英雄!”
得到了应有的答案,卡桑德立刻看向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校长,永恒晨曦药剂还在吗。”
“当然。”老人从怀里拿出了那瓶夺目的七彩药剂,他为西里斯解释,“这瓶药剂能够在24小时内不间断的恢复魔力与生命力。”
“西里斯,我会为你挡住所有的阴尸。”邓布利多看着这个似乎在洗漱间憔悴了十岁的男人,声音里满是悲切。
“我敬佩雷古勒斯·布莱克,我会找到他的尸体的。”
卡桑德里乌斯没有多余的话,他只是出于作为人的本能。
西里斯眼神空洞,他接过那瓶药剂,坚定不移地朝那艘小船走去。
哈利松开了手,他呆愣不解。
他想要说话,可是却在看见西里斯的背影后住了嘴。
没人能替代西里斯成为饮下毒药的人。
没有人。
西里斯小心地将魔药放在衣衫内侧靠近心脏的那个口袋里。
哗啦——
小船并不坚固,也不牢靠。
西里斯踩上去的第一脚,小船就承受不住的摇晃了几下。
他小心翼翼的放下另一只脚,动作缓慢地坐下。
湖水漫无边际,阴森可怖。
哗啦——
船桨与水流发出激荡的声音,沉寂多年的阴尸收到了召唤,开始朝着活人的位置赶去。
他们前仆后继,每一个都已经被泡的发白发涨。
泪意已经在眼角酝酿好了,西里斯却倔强的不肯流下眼泪。
他只重复着一个动作。
握住船桨,用力的划——
哗啦——
越来越多的阴尸从湖水中浮现,成片成片的尸体取代了小船身后留下的涟漪。
西里斯沉默地往前划。
阴尸们前仆后继的往前冲。
哧——
炽热的火焰如游龙般在湖面奔腾,所过之处,阴尸无不退避三舍。
火焰烧灼的气息忽的钻进鼻腔,西里斯却一刻不敢耽搁,他加快了速度,没有去看身后那片火红的海洋。
水流激荡、火神开道。
西里斯的身影在巨大的湖面中格外渺小,他就像一只蚂蚁,沉默地只往一个方向走。
嘭——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西里斯觉得自己的手臂都已经麻木的时候,一声很轻的碰撞声传来。
他踉跄地的从船上下来,摇摇晃晃地朝岛屿中心走去。
视野一寸寸拔高,那个带走了雷古勒斯生命的石盆缓缓出现在了西里斯的面前。
脚步似乎变得沉重起来。
西里斯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缓缓吐出。
他一步步地靠近那个石盆。
翠绿色的液体在盆中反射出阴森的光,透过半透明的液体,西里斯看见了一个挂坠盒的影子。
他的手一下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的雷尔,就是喝下了这么多的毒药,换走了那个挂坠盒的吗?
西里斯喘了口气,伸出双手捧住了那个不小的石盆。
毒药是什么滋味.
西里斯前11年的人生完满而自在,从来不需要面对坎坷。
11岁之后的人生。
那是与父母、家人、家族相背离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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