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宫内潜心修行了月余,对周边环境和新生活逐渐适应后,林轩决定开始着手处理一些“私事”。他并未忘记陈副院长的提醒,也记得苏浅语给予的皇都势力简介。在自身拥有一定根基(哪怕是暂时的)后,是时候去接触一些可能对父亲往事知情,或与林家有关联的人了。
他首先想到的,是陈副院长提及的,在城东“听雨轩”的那位莫先生。
这一日,他向学宫告假,独自一人离开了稷下学宫,按照地址,来到了位于玉京城东一处相对清幽,却透着几分雅致的街区。听雨轩并非什么显赫的店铺,只是一间门面不大、看起来颇为古旧的茶楼。
踏入茶楼,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茶香扑面而来。内部陈设简单,只有寥寥数张茶桌,客人也不多,显得十分安静。一名青衣小厮上前招呼。
林轩并未直接表明来意,只是点了壶清茶,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同时将那枚陈副院长所赠的“青玄佩”看似无意地放在了桌角。
他一边品着茶,一边默默观察。茶楼的掌柜是一位看起来五十余岁、面容普通、正在低头拨弄算盘的中年人,似乎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然而,当那名青衣小厮为林轩续水,目光扫过桌角的青玄佩时,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默默退下。
约莫一炷香后,那一直低头拨弄算盘的掌柜忽然抬起头,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林轩,最终落在那枚青玄佩上,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
他放下算盘,缓步走到林轩桌前,声音平和:“客官这玉佩,质地不凡,不知从何得来?”
林轩心中一动,知道正主来了。他起身,拱手道:“此乃一位长辈所赠,言及若遇难处,可持此佩来听雨轩,寻一位莫先生。”
掌柜的(莫先生)仔细打量了林轩一番,点了点头,低声道:“原来是故人之后。随我来吧。”
他引着林轩,穿过茶楼后堂,来到一处僻静的雅间。关上门后,他脸上的平淡之色褪去,目光变得锐利而深沉,看着林轩:“你是……林啸天的儿子?”
林轩心中一震,没想到对方直接点破了父亲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气,坦然承认:“正是。晚辈林轩,见过莫先生。”
莫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复杂,叹了口气:“像,眉眼间有几分你父亲的影子。老夫莫怀远,当年曾在镇魔司任职,是你父亲的下属。”
林家旧部!而且是父亲在镇魔司的直属下属!
林轩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原来是莫叔叔!晚辈失敬!”
莫怀远扶起他,示意他坐下,神色凝重道:“你父亲之事,牵扯极大。这些年来,我隐姓埋名于此,也是迫不得已。你如今入了稷下学宫,又得陈玄知看重,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你父亲当年,并非简单的失踪。他是在调查一桩涉及皇族、国师乃至上古封印的惊天密案时,发现了关键证据,才遭人陷害,被迫‘携宝叛逃’,实则很可能是为了保全证据,引开追兵,甚至……去寻找解决之道。”
林轩屏住呼吸,凝神倾听。这与他的猜测基本吻合!
“那证据……究竟是何物?父亲又可能去了哪里?”林轩急切问道。
莫怀远摇了摇头:“具体是何物,除了你父亲,恐怕无人知晓。至于他去了哪里……当年追捕他的力量极其庞大,甚至出动了皇室供奉和国师府的秘密力量。有传言说他逃往了极北雪原,也有说他潜入了南疆巫族之地,甚至……有说他闯入了某个绝地秘境。但真相如何,无人能知。”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林轩:“你如今羽翼未丰,切不可贸然行动,打草惊蛇。国师府在皇都势力盘根错节,其眼线无处不在。这听雨轩,你以后非必要少来,以免引起怀疑。”
林轩郑重点头:“晚辈明白。多谢莫叔叔告知这一切。”
虽然未能得到父亲确切的下落,但确认了父亲是被陷害,并得知了莫怀远这条线索,已是巨大的收获。
拜访故旧,寻得林家旧部。
这为林轩在迷雾重重的皇都之中,点亮了一盏微弱的指路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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