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大学的黄昏总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可今日的校园小道上,这份暖意却被两股凝重的气息彻底驱散。武禅双手插在运动裤口袋里,步伐缓慢而沉重,额前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垂落,遮住了眼底深处的思索。身旁的林羽同样面色紧绷,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此刻抿成一条直线,手中的课本被无意识地攥得发皱。
“王少雄那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林羽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路过的学生听去。他侧过头看向武禅,眼神里满是担忧,“上次在食堂,我们让他丢了那么大的脸,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会找机会报复。”
武禅抬起头,目光扫过不远处嬉笑打闹的学生,又落在校园围墙外那片逐渐被夜色染黑的树林里,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紧。“不止是报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王少雄背后的势力不简单,我们坏了他的事,他或许会把这当成对他家族颜面的挑衅,到时候来的就不是他身边那几个跟班了。”
两人并肩走着,脚下的石板路被夕阳拉出长长的影子,影子随着步伐不断交错、分离,像极了他们此刻面临的复杂局势。武禅忽然停下脚步,猛地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明明还有余晖未散,可天际线处却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布遮盖,连一丝星光都透不出来。一股莫名的不安顺着脊椎往上爬,让他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怎么了?”林羽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空,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天快黑了而已,有什么不对吗?”
武禅收回目光,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说道:“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是在涉及危险的时候——小时候在清风观,他曾凭着这份直觉躲过下山采药时遇到的黑熊,也曾在暴雨来临前提前找到避雨的山洞。此刻这份强烈的不安,让他心里警铃大作。
林羽愣了一下,随即也紧张起来:“你是说……王少雄会今晚动手?”
“不确定,但得做好准备。”武禅摇摇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们现在对他的势力一无所知,盲目应对只会吃亏。得先想办法查清楚,他到底能调动多少人手,背后有没有更厉害的角色撑腰。”
两人正商议着,校园外不远处的一条阴暗小巷里,却早已是另一番剑拔弩张的景象。巷子两侧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破旧的家具,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铁锈味。十几个穿着黑色短袖的壮汉围在一起,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手腕粗的钢管,钢管上还沾着未清理干净的灰尘和污渍。他们脸上带着凶狠的神情,时不时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手掌,发出“砰砰”的闷响。
“虎哥说了,今晚必须把那小子废了!”一个留着寸头的壮汉狠狠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戾气,“上次让他跑了,还伤了我们三个兄弟,这次要是再失手,虎哥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怕什么?”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拍了拍手里的钢管,发出“嗡”的一声轻响,“那小子就算再能打,还能打得过我们十几个人?今晚在他回宿舍的路上堵他,保证让他有来无回!”
众人纷纷附和,语气里满是不屑和自信。他们都是黑虎帮的底层成员,平日里在这一带横行霸道惯了,从没把一个大学生放在眼里。上次失手,在他们看来不过是运气不好,这次有了充分准备,自然觉得胜券在握。
而在黑虎帮的据点——一间位于旧厂房二楼的大房间里,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桌,桌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和一盘吃剩的花生米。桌子后面,一张铺着整张虎皮的大椅格外显眼,黑虎正斜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约莫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脸上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刀疤格外狰狞,那是年轻时在帮派火拼中留下的印记。此刻,他的眼神像极了蛰伏的猛虎,正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个手下,那目光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人焚烧殆尽。
“废物!一群废物!”黑虎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空酒瓶被震得跳了起来,滚落在地摔得粉碎,酒液溅了跪在地上的手下一身。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三个手下身上,“对付一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还折了三个兄弟,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跪在最前面的一个瘦高个手下浑身发抖,头埋得更低了,声音战战兢兢地说道:“虎哥,那小子……那小子邪门得很。我们十几个人围上去,他不仅没怕,还反手伤了我们几个,他的身手根本不像是个学生,倒像是……倒像是练过的。”
“练过的又怎么样?”黑虎怒目圆睁,一脚踹在瘦高个的肩膀上,将他踹得连连后退,摔倒在地,“就算他是武林高手,你们十几个人拿着家伙,还打不过他一个?我看你们就是怕死!就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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