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煞殿的废墟还在冒着丝丝寒气,碎石堆里突然传来 “哎哟” 一声闷哼,石敢当顶着满头冰碴子爬出来,巨斧拄着地面晃了晃,吐出嘴里的碎石:“娘嘞,这玄冰子自爆跟放炮似的,差点把俺的五脏六腑震移位!” 他刚直起身,脚下一块松动的冰岩突然滑落,整个人踉跄着撞在旁边的断柱上,震得冰屑簌簌往下掉。
洛灵汐扶着楚苍澜慢慢起身,两人身上的狐裘都被炸开的冰棱划得满是破口,洛灵汐的发梢还挂着冰珠,脸色苍白却依旧清明:“先检查玉珏。” 她伸手摸向胸口的锦囊,五枚玉珏静静躺在其中,原本温润的光泽变得黯淡,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灰气,显然是承受了自爆的冲击力,沾染了残余的寒煞。
楚苍澜咳嗽两声,后背的旧伤被震得隐隐作痛,却还是强撑着笑道:“能保住玉珏就好,玄冰子也算‘功德圆满’,把自己炸得连渣都没剩。” 他话音刚落,石敢当突然 “嗷” 一嗓子跳起来,指着自己的手臂大喊:“公子!洛姑娘!俺这胳膊咋还越来越麻?是不是要变成冰疙瘩了?”
众人看去,只见石敢当那条被寒煞冻伤的胳膊,冰蓝色的纹路竟比之前更清晰了,顺着经脉往上蔓延,连带着他的脸颊都泛着一丝青白。洛灵汐连忙取出仅剩的抗煞草药,皱眉道:“玄冰子的自爆让寒煞变得更顽固了,普通草药根本压制不住。” 她拿起一枚黯淡的玉珏,指尖传来微弱的暖意,“玉珏能净化煞气,但现在它们自身受损,需要一种能滋养玉魂、驱散寒煞的宝物。”
“沙陀长老的信里提过!” 楚苍澜突然想起临行前的嘱托,“北域冰原深处有‘暖阳晶’,是万年冰脉孕育的至宝,既能驱寒煞,又能滋养灵物,就在‘暖阳部’的聚居地附近。” 他话音未落,脚下的废墟突然剧烈震颤,远处传来轰隆巨响,漫天冰雪从天际滚落 —— 竟是玄冰子的自爆引发了冰崩!
“快跑!” 楚苍澜拉着洛灵汐,石敢当扛着巨斧紧随其后,三人踩着摇晃的碎石,朝着远离冰崩的方向狂奔。石敢当跑得太急,不小心踩在一块光滑的冰面,整个人滑出老远,还好他反应快,巨斧插进冰面稳住身形,却还是免不了屁股着地,滑出一道长长的冰痕:“娘嘞!这冰原比西漠的流沙还坑人!”
三人一路狂奔,直到冰崩的轰鸣声渐渐远去,才敢停下喘气。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冰原,远处隐约可见连绵的冰丘,冰丘下有袅袅白雾升起,显然是有热源。“那应该就是暖阳部的方向了。” 楚苍澜指着白雾处,“暖阳晶是暖阳部的圣物,我们得想办法跟他们交涉。”
石敢当揉着冻得通红的屁股,憨声道:“交涉啥?直接跟他们说俺们要借暖阳晶用用,用完就还!要是不给,俺就……” 他话没说完,就被洛灵汐瞪了一眼,只好挠挠头改口,“俺就好好跟他们说。”
三人朝着白雾处前行,越靠近温度越高,冰面渐渐融化,露出底下的青草嫩芽,甚至能看到零星的野花。石敢当看得眼睛都直了,伸手摘了一朵黄色的小花,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乖乖,这冰原里还有这好东西?比西漠的梭梭草好看多了!” 他刚想再摘几朵,脚下突然一空,掉进了一个隐蔽的冰坑,坑里传来他的哀嚎:“俺咋又掉坑里了!”
楚苍澜和洛灵汐连忙施救,好不容易把石敢当拉上来,却见他浑身沾满了黏糊糊的泥浆,头发上还挂着几根水草,活像一只落汤鸡。石敢当抹了把脸,苦着脸道:“这暖阳部的地方咋还带陷阱的?是不是故意针对俺?” 洛灵汐忍着笑,指着冰坑边缘的藤蔓:“这是暖阳部的警戒陷阱,看来我们已经到他们的地界了。”
果然,话音刚落,四周突然跳出十几个手持冰矛的族人,个个身着兽皮,面色警惕,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腰间挂着一枚太阳形状的玉佩,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暖阳部的领地?”
石敢当刚想说话,就被楚苍澜拦住,他拿出沙陀族的兽骨令牌,抱拳道:“我们是来自西漠的旅人,受沙陀长老所托,前来寻找暖阳晶,救治同伴的寒煞之伤。” 中年汉子接过令牌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沙陀族的朋友?可最近有一伙黑衣人,也在找暖阳晶,还伤了我们不少族人,你们该不会是一伙的吧?”
“黑衣人?” 楚苍澜心中一凛,“我们与此事无关,反而刚解决了一个叫玄冰子的邪修,他也在觊觎北域的宝物。” 他刚说完,石敢当突然插话:“就是!那些黑衣人肯定不是好东西,俺们帮你们收拾他们!不过俺们现在急需暖阳晶,能不能先借俺们用用?俺石敢当以斧头担保,用完绝对还!” 他说着,把巨斧往地上一插,冰面都被震得裂开细纹。
暖阳部的族人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为首的中年汉子脸色更沉:“休得放肆!暖阳晶是我族圣物,岂能说借就借?” 眼看双方就要起冲突,洛灵汐突然开口:“我们可以帮你们对付黑衣人,作为交换,借用暖阳晶一用。而且,玄冰子的自爆已经污染了冰脉,若不及时用暖阳晶净化,迟早会影响到暖阳部的聚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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