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寒酥问能不能带霍言诏出去晒太阳?
管家点头,“老夫人说了,一切听少夫人的。”
寒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浓密的黑长直随意别在耳后,本就白皙的肌肤在光线的照射下绒毛清晰,上挑的桃花眸因这一笑如春花绽放,管家一时看呆了。
昨天寒家送过来一个男的,他打电话给老宅,正好听到大师说天赐机缘,歪打正着,这才没把他扔出去。
寒酥手在管家眼前晃了晃,“老伯?回神了。”
“啊,我这就去推轮椅。”管家到底是经历过事的,回过神淡定转身往储藏室走,折腾半天推出来一个精致的轮椅,“少爷刚卧床那会儿,有大半天是醒着的,那时候还能去花园走走,没想到现在····哎。”
一声叹息里藏着三年的无奈。
寒酥不喜欢这么丧,何况霍言诏体内的症结已经找到,醒来只是时间问题,寒酥拍拍胸口,“有我在,你家少爷会好的。”
“不过,照顾你家少爷的医师一直是同一个人吗?”寒酥状似不经意的问。
管家摇头又点头,“去年以前国内外有名的医生都看过了,一直没什么起色,年前少爷的好友从国外回来,专门为少爷调理身体,直到现在。”
“好友?有多要好?”寒酥心想,能把银针扎进身体里无所察觉,要么是亲近之人,要么就是医师了,他们是最有可能下手的人。
管家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用意,还是如实道:“跟少爷念过同一个大学,关系不错,家里是医学世家,这次是专门为少爷回来的。”
从银针的锈迹看来,银针最少在身体里待了一年多,那这个好友从时间上就排除了嫌疑,寒酥摸了摸鼻子,直到手上的茧把鼻头刮的有些刺痛才收回手。
说着话就到了霍言诏的卧室,管家把轮椅放在床边,寒酥掀开被子,一手穿过霍言诏后颈,一手扣住他的腿弯,轻松地将人抱到轮椅上。
这个轮椅和大宴的不一样,比笨重的木质轮椅精巧,试着推动了几下,好轻便,他眼底闪过一丝新奇。
寒酥转身朝管家道:“你把床收拾下,被褥什么的也晒晒,我喜欢暖和点儿。”
在大宴时,寒酥每日都要轮值,渴了喝露水,饿了啃饼子,野果,累了找棵树就睡,如今才不过几日,他竟有些贪恋这柔软的床铺了,寒酥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给自己谋福利。
看着寒酥把人推走,管家暗自点头,年轻就是不一样,力气可比他这老头子大多了,下楼叫了几个女佣打扫房间,晒被褥,他给老宅去了电话。
“你说的是真的?”不知管家说了什么,那头老夫人激动的问。
管家兴奋道:“老夫人,是真的,虽说这男媳妇说出去不好听,但是他对咱少爷很是上心啊,这不推着少爷出去晒太阳了,我瞧着少爷的气色都好了不少呢。”
霍老夫人喜极而泣,“只要言诏能好,管他是男是女,我霍家都认,我这就去给菩萨多上几炷香,求它保佑言诏早日康复。”
“老夫人,今日少夫人问我少爷的事了,您看我是说还是不说?”
“说啊,以后他们要一起过日子的,多了解彼此总是好的。”霍老夫人没见到寒酥就对他满意的很,挂电话前不放心叮嘱道:“大师说这些日子我们不宜出现,免得扰乱了磁场,你盯着点儿啊。”
“放心吧,老夫人。”
管家挂了电话,哼着小调转身就见几个女佣看着他,“看我干什么?都不忙啊。”
女佣们凑过来八卦,“嘿嘿,管家伯伯,老夫人真的要认个男孙媳妇啊?”
“少嚼舌根!”管家瞪了她们一眼,“我知道你们想什么,就算没男媳妇也轮不到你们,好好干活儿拿工钱是最要紧的,别心比天高,警告你们要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我行业封杀你们。”管家恶狠狠威胁道。
几个女佣缩了缩脖子,“管家伯伯,我们哪敢啊,就是觉得这事儿挺新鲜的,霍家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秦城商圈排得上号的,少爷娶了个男媳妇,日后传出去不会被人耻笑吗?”
管家闻言也有此焦虑,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今少爷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别什么都往外说。”
“嘿嘿,我们知道,就小范围八卦一下。”
“德行,干活去。”管家撵人。
女佣们一哄而散。
管家背着手继续哼着小曲四处溜达,想到寒酥什么都没拿,又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出去。
花园很大,寒酥把轮椅停在一处背阴的花架下,让霍言诏背对着太阳,自己则盘膝坐下运功疗伤。内力运转几个周天,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胸口的淤塞感总算减轻不少。
浓重的血腥味让轮椅上的霍言诏皱紧了眉。
他其实能感知到外界,身上针扎似的痛感减轻了,耳边还有人在低声说话,只是眼皮重得睁不开。此刻闻到血腥气,他本能地想躲开,指尖却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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