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尘连忙安抚她:“季姨,您先别激动。大哥他现在很好,而且……您见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毕竟,本该三十好几的人,如今仍是二十来岁的模样,任谁看了能不惊讶?
季晴连连点头,泪水却止不住:“嗯,他比你还大几岁,应该早就成家立业了……我该当奶奶了。可我什么都没为他做过……他会不会怨我?”
苏墨尘无措地望向苏爷爷:【救命啊!】
这时,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异样,拿过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一看,顿时哗然——
“大哥,这……这是真的?你瞒得可真够深的啊!”
苏大的胳膊几乎要被身旁的妻子掐青了。自从季晴进门,他的手臂就没逃过“酷刑”,此刻更是达到了顶峰。
苏大终于忍不住,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鉴定报告,冲着苏爷爷发难:“爸!这么多年了,您还揪着不放,有意思吗?!”
“我好不容易才过上安稳日子,您这是非要把我的家再搅散一次吗?!”他越说越激动,“再说了,您调查清楚他现在什么样了吗?拖家带口地回来,您想过家里其他人没有?我要是独子无所谓,可您还有一大群儿孙!咱们苏家丢不起这个人!”
苏爷爷当场捂住心口,手指颤抖地指着儿子,气得不轻:“你……你……”
离得最近的苏墨翊赶紧上前为老人家顺气,不赞同地看向苏大:“大伯,您说话注意分寸。医生说了,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气。”
“你小子装什么好人?”苏大冷笑,“我看你们没一个赞同他回来,都等着我当这个恶人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话让不少人羞愧地低下了头。见此情形,他更觉讽刺:“爸,您看见了吧?这个家,根本没人欢迎他!”
“你们不欢迎,我老头子欢迎!”苏爷爷甩开苏墨翊搀扶的手,颤巍巍地站起来,目光扫过一众儿孙,“活该你们被苏墨晟压得抬不起头!一个个怂得像鹌鹑!该团结的时候一盘散沙,我真是白养你们了!”
这番话瞬间点燃了积压已久的怨气,场面顿时炸开了锅:
“要不是您跟奶奶一味偏心,我们会怕一个冒牌货?爷爷,您这么说太过分了!”
“就是!爸,没有您和妈的纵容,苏墨晟敢那么猖狂吗?现在反过来怪我们?您不觉得亏心吗?”
“一个离家三十年的人,您觉得他是单纯想回家,还是回来争家产的?您活了一辈子,难道真看不明白?我看您的心啊,早就偏得没边了……”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骤然响起。
季晴几步冲上前,狠狠扇在苏大夫人的脸上,目光如刀:“这个家,就数你最没资格说这些话!”一个能在她最痛苦时爬上闺蜜丈夫床的女人,有什么脸面评判她的儿子!
苏大夫人反应过来,尖叫着就要还手。两个女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场面彻底失控。
“住手!都给我住手!”苏爷爷激动地拍着桌子,却无人理会。急怒攻心之下,他眼前一黑,仰面倒了下去。
“爷爷——!”
“爸——!”
苏墨翊、苏三爷和刚挤进来的苏墨尘同时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扶住昏厥的老人,火急火燎地将人送往医院。
深夜,霍宅
熟睡中的霍言诏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他下意识翻身搂紧怀中的寒酥,不想理会。可铃声执着地响了一遍又一遍。
寒酥被他搂着,迷迷糊糊地从他颈侧伸手摸到手机,接通后贴到他耳边。
霍言诏“喂”了一声,下一秒,两人同时睁大了眼睛。
昏黄的夜灯下,他们对视一眼,瞌睡霎时消散全无,随即飞快起身,匆匆洗漱后便驾车赶往医院。
“言诏,你快带寒酥来医院一趟……我爷爷,他情况不太好。”
一路上,寒酥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白天爷爷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半天,人就……
霍言诏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寒酥冰凉的手,沉声安慰:“别怕,苏爷爷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霍言诏,怎么会这样?”寒酥声音发颤,“是不是苏家人不同意我回去,把爷爷气病了?还是苏墨晟不肯放手,让爷爷为难了?”
他思绪纷乱,其实早已预想过回归可能面对的阻力——一个消失了三十几年的人突然出现,无论是情感接纳还是利益考量,都难免引发震荡。
“只要爷爷能平安健康,我其实……没有那么非要回去不可。”寒酥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本来……就已经不属于那里了。”浓浓的难过将他淹没,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霍言诏心疼极了。
是他考虑不周,只接触过苏墨尘,便先入为主地以为苏家人都如他一般磊落,却忘了人性本就复杂自私——谁会心甘情愿将已握在手中的蛋糕,分给一个突然出现的“亲人”?
有苏墨晟那样的草包在前,还能被他压制多年的苏家众人,又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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