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柳星许拖长了语调，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口吻，“我想你了，这算条件吗？你又不让我去公司找你，我只能靠多听听你的声音解馋，这对我来说可是头等大事……”
“柳、星、许！”林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耍我很好玩？”他不再犹豫，直接掐断了电话，胸口因怒气微微起伏。
这个混蛋，永远没个正形！
他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挂上职业化的表情，推开技术部的玻璃门。
“秦宇。”林择目光扫过略显混乱的办公区，径直走向角落里一个戴着硕大降噪耳机、正全神贯注盯着三块屏幕的年轻人。
年轻人头发微乱，穿着宽大的连帽卫衣，与周围西装革履或商务休闲的工程师们格格不入。他面前的屏幕上，分明是复杂的游戏界面和飞速滚动的代码。
被唤作秦宇的年轻人慢半拍地抬起头，推开耳机一侧，露出清秀却带着浓浓倦怠的脸，眼神有些茫然：“嗯？”
“霍总说，不计代价把这些词条处理掉。”林择眼底带着审视，前段时间工程部来了两个新人，霍总亲自批的，薪酬高，待遇好，来了许久也没有安排工作给他们，一个熬不住走了，只剩这个叫秦宇的。
周围立刻响起几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和议论：
“林特助，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咱们这儿这么多资深工程师你不找，找一个整天打游戏混日子的？”
“就是，也不知道当初怎么通过面试的，怕不是关系户吧？”
“火烧眉毛的事，指望他能干什么？重启电脑吗？”
秦宇仿佛没听见这些嘲讽，目光落在林择递过来的平板上，看到上面关于寒酥的刺眼标题和视频截图时，他眼底那点倦怠倏然散去，闪过一丝极快的、近乎兴奋的精光。
‘总算等来了。’
他什么都没说，接过平板，只单手在自己的主键盘上迅速敲击了几个组合键。
面前的多个屏幕画面同时一变，游戏界面缩小到角落，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数据流窗口、网络爬虫监控界面、以及正在疯狂传播相关谣言的IP追踪地图。
代码如瀑布般流淌，无数红色光点，在全国乃至全球范围内闪烁、跳动、串联，形成一张狰狞的网。
紧接着，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又敲下一个回车键。
嗡——
一种无形的波动似乎扫过整个技术部。
那几个正偷偷打开相关网页、等着看笑话的工程师，眼睁睁看着自己浏览器里的页面瞬间变成“404 Not Found”或直接空白刷新。
林择手中的平板也自动刷新了一下，方才还铺天盖地的搜索结果和推送，此刻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
整个部门鸦雀无声，只剩下机器运转的低鸣。
“这……这就好了？”林择虽知秦宇是霍言诏亲自招进来的“特殊人才”，但也没想到效率如此恐怖。他看向其他那些刚才还在嘲讽的工程师，眼神里带上了质疑和审视。
那几个工程师脸色涨红，有人强辩：“林特助，这……这不可能！这才多久？一分钟都不到！肯定是巧合，或者对方暂时屏蔽了……”
“对！巧合！绝对是巧合！”
“呵。”林择懒得争辩，鼻腔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冷哼，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叮咚！叮咚！叮咚！”
手中的平板突然再次震动，刺目的推送标题重新弹了出来！
不仅如此，屏幕上开始疯狂弹出更多新的链接和视频，角度更加刁钻，标题更加炸裂，甚至出现了所谓“医院内部人士”的匿名爆料，伪造的聊天记录截图，暗示苏老爷子的死因存疑！
新一轮的攻势不仅卷土重来，而且更加狡猾、分散，带着明显的人工智能辅助痕迹和反删除策略。
“秦宇——！”林择猛地回头。
只见角落里的秦宇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戴好了耳机，隔绝了外界一切杂音。嘴角却勾起了一个与他平日颓废模样截然不同的、充满玩味和挑战意味的弧度。
他盯着屏幕上那些如潮水般再度涌来、并且不断变换形态以规避删除的信息流，十指如飞，在键盘上带起一片残影。
“有意思。”他低声自语，眼神锐利如狩猎中的鹰隼，“碰到同行了？还是个……挺有想法的。”
一场没有硝烟、却关乎生死名誉的网络攻防战，在霍氏集团技术部的这个角落，骤然升级。
与此同时，市局，监察局办公室
萧南风脸色铁青，一掌拍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哐当作响：“干什么吃的！能让别人像逛自家后院一样摸进内网？！这次只是偷看资料，下次是不是直接把总部大楼给点了？！”
站在他面前的技术员缩了缩脖子，满脸委屈：“头儿，我也不知道啊……对方手段很高明，而且是专门冲着那个新录入的‘寒酥’的初步评估档案来的。别的机密一点没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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