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
是霍言诏的声音!嘶哑,惊恐,却无比真实。
寒酥想回应,想确认那不是又一个幻觉,可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强撑的意志瞬间溃散。他只觉眼前一黑,身体无力地向前软倒。
预想中的冰冷地面没有到来,他落入了一个坚实、温暖、带着熟悉清冽气息的怀抱。
“寒酥!南风!快!叫医生!!”霍言诏颤抖着手探向他的鼻息和脉搏,感受到那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跳动时,几乎虚脱。
他小心翼翼地托住怀中人毫无生气的身体,那苍白的面容、散落的长发、额际未干的血迹……无一不刺痛他的眼睛。
门外,正在与负责人严肃交涉的萧南风听到霍言诏变了调的呼喊,脸色瞬间冰封。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刀般刮向身旁冷汗涔涔的负责人,语气降至冰点:“人要是出了半点差池,你就等着接法院传票,顺便把你这身皮也洗干净吧!”
“萧、萧队!误会!天大的误会啊!”负责人急得舌头打结,“我、我也不知道下面哪个不长眼的,敢把人违规带到这种地方!我这就查!严肃处理!一定给个交代!”
“滚开!”霍言诏抱着寒酥,如同一头被触怒的困兽,低吼着撞开挡路的人,大步流星向外冲去。怀中的重量轻得让他心惊,那仿佛一碰即碎的脆弱感,让他胸腔里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暴怒与后怕。
负责人这才看清他怀里的人——长发垂落,面容被遮掩大半,只露出尖削的下巴和毫无血色的唇,安静得如同……没有生命。
他心头一凛,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他的想象,能让霍氏掌权人和鉴察局行动队长同时如此失态的人物……
“还傻站着干什么?!开门!备车!联系最近的医院,开通绿色通道!”萧南风厉声喝道,紧跟在霍言诏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一行人匆匆离去,留下呆若木鸡的负责人和面面相觑的下属。
身后,那扇沉重的铁门再次关闭,将短暂的喧嚣与漫长死寂重新隔绝。小黑屋内,似乎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冰冷惊悸,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医院,急救室外
红灯刺目,如同悬在心头的一滴血。霍言诏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忽然毫无征兆地一拳狠狠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骨节处瞬间泛红,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和深深的无力感啃噬着他。
“言诏,冷静点。”萧南风按住他的肩膀,能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紧绷。
“南风,”霍言诏的声音沙哑艰涩,眼眶因为极力压抑情绪而微微发红,“你说……如果我当初选了另一条路,是不是就能更好地护住他?是不是就不会让他遭遇这些?”
萧南风知道,他指的是当年放弃特种部队的晋升机会,选择退役接手风雨飘摇的霍氏。他用力拍了拍霍言诏的背:“别钻牛角尖。选择没有对错,只有取舍。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你放心,在华夏,没有人能无法无天。这件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该付出代价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真的……可以吗?”霍言诏最近为了寒酥的事四处奔走,却处处碰壁,苏墨晟的阴险、“天命”的莫测、舆论的汹涌,让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和这个世界的“规则”产生了动摇。
“相信国家,相信法律。”萧南风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军人特有的坚定。
铃铃铃——
两人的手机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他们对视一眼,同时转身接听。
“霍总,”林择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明显的紧绷,“对方有顶尖的黑客,秦宇已经和对方交锋了十几个回合,势均力敌。现在又有至少两股不明势力趁机下场搅局,局面有些混乱。秦宇让我跟你说一声,他需要外援。”
霍言诏眼神一凛,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联系邱盈盈,让她动用人脉,请那位‘C神’下场协助。费用按他开的最高标准,以分钟计,上不封顶。告诉他,我要的是彻底压制和反向追踪。”
“明白!”
与此同时,萧南风也接到了技术员的电话,语气倒是带着点跃跃欲试:“头儿,网上打得可热闹了!
咱们盯的那个‘寒酥’的舆情战场,突然冒出好几波高手在混战,有一波好像是帮咱们这边的?嘿,你说我要不要也下场玩玩?给那帮孙子点颜色看看?”
萧南风听得额角青筋一跳,压低声音:“你说呢?!这还需要我教?!找到源头,配合友军,反击!给我打得他们不敢再露头!”
“得嘞,我现在就去把他们打的叫爹。”技术员兴奋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萧南风无奈地摇摇头,这找来的技术天才,能力是顶尖的,可这性格……真是一言难尽。
挂断电话,两人快速交换了信息。霍言诏当即道:“我让林择协调,让秦宇和‘C神’与你那边的技术员建立临时通讯,共享情报,避免误伤,集中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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