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诏与寒酥去了殡仪馆,处理好相关事宜已经到正午,才赶回到南山别墅。车刚驶入院门,便见李叔早已候在门廊下,几位小女佣更是严阵以待,手中端着盛满柚子叶水的不锈钢盆,中间还摆着一个烧得正旺的小炭盆。
寒酥一下车,小女佣们便一拥而上,一边用柚子叶蘸水轻轻洒向他周身,一边脆生生地念着:“祛邪避秽,百无禁忌!坏运气都走开!”
“少夫人,快跨过火盆,从此否极泰来,日子红红火火!”
寒酥被这阵仗弄得有些无措,下意识看向身后的霍言诏。霍言诏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微微颔首。
寒酥定了定神,依言抬腿,稳稳从火盆上方跨过。小女佣们立刻拍手欢呼起来:“少爷少夫人往后定然顺顺利利!少夫人快进屋!”
寒酥驻足,等着霍言诏跟上来。两人并肩踏入家门。
“砰——砰——”
两声轻响,缤纷的彩色纸带从头顶飘然落下,纷纷扬扬,仿佛为两人下了一场喜庆的雨。霍言承和霍言诺两个半大少年举着纸筒,笑嘻嘻地蹦出来:“欢迎二哥二嫂回家!”
客厅里,霍家众人竟都齐刷刷地站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真挚的笑意。霍奶奶嗔怪道:“可算回来了,等了你们一上午。”
“小寒啊,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霍奶奶上前,紧紧握住寒酥的手,上下仔细端详,心疼道,“瘦了。”
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撞进寒酥心口,酸酸涩涩,又涨得满满的,几乎要溢出眼眶。他鼻尖微酸,眼眶泛红,轻轻唤了一声:“奶奶。”
“诶!” 霍奶奶响亮地应了,拉着他的手就往客厅里带。
霍言诏一边与长辈们打着招呼,一边目光扫过家中。只见素日简约冷峻的黑白灰装饰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各处点缀的红色绸带与喜庆小饰物,虽与别墅原本的格调迥异,却洋溢着一种质朴而热烈的温馨,让他心头微软。
霍父悄悄将儿子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言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突然收到许多……关于小寒过去经历的消息,我们都没来得及细问。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霍言诏抬眼,看到不远处的霍大伯、三叔等人也都投来关切而好奇的目光。他略一沉吟,道:“爸,爷爷,大伯,三叔,我们……去书房谈吧。”
几个男人神色一肃,陆续上了楼。留在客厅的众人则继续围着寒酥,嘘寒问暖。
霍言诺像个小大人似的,凑到寒酥跟前:“二嫂,听二哥说你昏迷了,可把我们吓坏了!我本来想去医院看你,都是二哥不让!” 他撅起嘴,一副“我可是想去的,要怪就怪二哥”的表情。
寒酥迎上大家关切的眼神,心中暖意更甚,一一谢过:“谢谢小诺。” 又看向一旁略显腼腆却眼含关切的霍言承,“也谢谢小承。你们为我做的事,你们二哥都告诉我了,我很感激。”
霍言承脸上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却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膛,看向霍奶奶和大伯母:“不管二嫂以前是哪里人,现在、以后都是我们二嫂,对吧奶奶,大伯母?”
霍母闻言,瞥了一眼这人小鬼大的侄子。她先前确实存了些私心,想着等儿子身体彻底好转,该补偿寒酥的就补偿,总不能因此耽误儿子一辈子娶妻生子。哪知道,婆婆阴差阳错定下的这个男媳妇,竟真成了儿子的心之所向。
昨晚经霍父一番开导,她也渐渐想通了。此刻见寒酥目光望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她便知道,自己若不表态,这孩子心里终究难安。
“小寒啊,” 霍母开口,语气比往日柔和了许多,“妈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是……言诏这孩子,从小太懂事,反倒让我跟他爸爸忽略了他的许多心事。说来,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 她说着,一时感触,话头有些偏移,直到被旁边的妯娌轻轻碰了碰胳膊,才回过神来,忙调整语气,“过去的就不提了。小寒,以后你跟言诏好好过日子,妈……就当是多了一个贴心的儿子。”
她说着,努力扬起一个笑容。旁边的两位妯娌会意,立刻握住她的手。三婶笑着打圆场:“多好啊!二嫂以后又多了一个这么优秀又孝顺的儿子,我跟大嫂不知道多羡慕呢!是不是啊,大嫂?”
霍家大嫂也连连点头:“可不是嘛!”
寒酥心中触动,郑重道:“谢谢妈,谢谢大伯母,三婶。” 他寒酥何德何能,能得霍家上下如此以诚相待。
气氛正好,霍言诺又开始活跃气氛:“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必须庆祝!我打电话去秦福居订位子……”
三婶看着自家活泼过头的傻儿子,再想想稳重持重的霍言诏,也只能无奈摇头,释然地随他去了。
这时,寒酥耳尖微动,听到楼梯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他转头,见霍言诏正快步下楼,神色虽尽力维持平静,眼底却有一丝未褪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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