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心潮涌动,暖流与酸涩交织,几乎要溢出眼眶。霍言诏和霍家给予的,远比他想象的更多、更厚重。他心想,此生或许只能用尽全部心意与时光,来回报这份深情与厚爱了。
“谢谢你,言诏。”他声音微哑,目光真挚,“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傻瓜,”霍言诏握紧他的手,轻轻吻了吻他的手背,眼底漾着同样的深情与满足,“分明是我比较幸运。” 他顿了顿,看着寒酥近在咫尺的容颜,喉结微动,后半句调侃险些脱口而出——奶奶精心准备的那些“小礼物”,不知何时才能派上用场。
“诶?”寒酥的目光无意间投向画舫窗外,掠过岸边灯火阑珊的卡座区时,忽然顿住了,“那边……是不是林特助?”
霍言诏被打断了思绪,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相对僻静的卡座里,面对面坐着的两人,可不正是他那向来严谨自持的特助林择,以及……笑得一脸春风的柳星许。
霍言诏眉梢微挑,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低笑:“呵……难怪林择今天下午反应那么奇怪,原来根子在这儿。”
寒酥抿了一口红酒,好奇地问:“怎么回事?”
见爱人有兴趣,霍言诏难得起了八卦的心思,毕竟这涉及他身边最得力的下属。“我今天刚到公司,就看见柳星许也在,还以为他是来找我谈公事,结果人家是专程来找林择的。”
他摇摇头,想到自己下午那番“语重心长”的提醒,此刻颇觉有些多余,“结果呢,我下午还好心当了回‘恶人’,在林择面前说了不少柳星许的‘坏话’。”
寒酥一愣,随即忍俊不禁:“柳星许怎么得罪你了?要背后说人坏话。”
“怎么没得罪?”霍言诏轻哼一声,虽然现在时过境迁,但初见面时柳星许那些暧昧不清、试图扰乱寒酥心神的话,他可都记着呢。“柳星许这个人,很难简单评价。你说他花心吧,跟他好聚好散的前任们,还真没谁出来说他不好。可你要说他靠谱吧,圈子里关于他的风流轶事又从来没断过。”
他叹了口气,坦诚道,“所以我就以己度人,给他贴了个‘不靠谱’的标签,提醒林择保持距离。一来,林择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希望他因为感情问题影响工作;二来,作为朋友,我也不想看他吃亏上当。”
“现在看来……” 霍言诏望向窗外那对相处看似融洽的身影,摸了摸下巴,有些无奈地笑道,“他们的关系,恐怕比我以为的要深。我这番‘好意’,倒显得有点多余,甚至里外不是人了。” 想到明天还要面对林择,竟难得生出一丝尴尬。
寒酥也望过去,只见柳星许正殷勤地替林择布菜,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愉悦笑容,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向来面无表情的林择也扶了扶眼镜,嘴角微微上扬。
“没关系,” 寒酥看得有趣,宽慰道,“你就当今晚没看见他们。他们又没公开,你事先不知情,谈不上尴尬。”
话音刚落,或许是他们注视的目光停留过久,岸边的柳星许似有所觉,恰好抬头望来,目光穿过水岸灯光,与寒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寒酥:“……” 现在假装看风景还来得及吗?
柳星许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即化为灿烂的笑意,甚至还抬手朝他们这边挥了挥,扬声招呼:“呀!这么巧?你们也在这儿啊!我就说想订这画舫来着,被告知早有预定,原来是霍总捷足先登了!”
寒酥只得硬着头皮,隔着窗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柳少,林特助,好巧。”
霍言诏也看向那边,目光在林择瞬间僵硬、试图把自己缩起来的动作上停留一瞬,又转向柳星许,朗声发出邀请:“既然遇上了,柳少和林特助若不介意,不如一起?这画舫空间尚可。”
柳星许立刻转头,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林择,把决定权抛了过去:“我听他的。”
压力瞬间给到了林择。他此刻内心天人交战,下午在办公室信誓旦旦说“不熟”的话言犹在耳,此刻却被人赃并获……他艰难地开口:“额,霍总,少夫人,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我……我已经吃好了,准备先……”
“哎呀,还早着呢!” 柳星许不由分说地打断他,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半拖半拽地带着他朝画舫连接的栈桥走来,“秦城的夜生活这才刚开始!回去太早多无聊。我来秦城好几次了,这画舫一次都没订到过,今天正好沾霍总的光,开开眼界!” 说着,不由分说地将略显抗拒的林择带上了画舫。
霍言诏见状,便吩咐服务员将桌上已动过的菜肴撤下,重新摆上洁净的餐具,又加了几道招牌菜和一壶新茶。
寒酥为几人斟上热茶,自己安静地坐在一旁,并不刻意打量林择,免得他更不自在。
柳星许上船后,像个好奇的孩子般四处打量了一番,口中啧啧称赞:“果然名不虚传,精巧雅致。这里的菜品、环境、格调,称得上现代‘宫宴’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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