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西城的盐市巷,是全城食盐交易的核心地。每日清晨,挑着盐担的小贩、赶着骡车的商队便挤满街巷,粗盐的咸腥味混着尘土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但今日的盐市却透着几分压抑 —— 几个身着褐色短打的汉子守在巷口,腰间别着青铜刀,对往来商队逐一盘查,凡是不属于 “武记商行” 的盐商,都被以 “查验盐引” 为由拦在巷外,即便放行,也要额外缴纳三成 “通道费”。
巷内最大的盐商巴氏的铺子前,掌柜巴福正急得团团转。他看着伙计们卸下来的几袋粗盐,眉头拧成了疙瘩 —— 这是从东部盐场运来的货,原本三天前就能到,却被武罗的亲信赵三拦在城外,硬是多交了五枚青铜贝币的 “通道费” 才放行。可即便运来了,也卖不上价 —— 武记商行垄断了通往贵族区的运输通道,他们的粗盐只能卖给平民,利润比往日少了近一半。
“掌柜的,武记商行又派人来了,说咱们这个月的‘孝敬钱’还没交,要是再不交,就不让咱们在盐市摆摊了。” 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字条,上面写着 “欠银十枚,三日内交清”。
巴福接过字条,气得手都在抖。巴氏做盐生意三代人,在王都盐市也算有头有脸,可自从武罗的亲信掌控了运输通道,他们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 不仅要交 “通道费”,还要每月给武记商行 “孝敬钱”,再这么下去,铺子迟早要倒闭。
“岂有此理!武罗身为大王重臣,竟纵容亲信如此欺压商贾!” 巴福将字条揉成一团,却也无可奈何 —— 武罗手握兵权,他们这些商人根本得罪不起。
“巴掌柜息怒,晚辈或许能帮你解决这个难题。” 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从铺门口传来。
巴福抬头,见一个身着玄色轻甲的年轻人站在那里,腰间佩着青铜短刀,肩甲上的玄鸟纹透着王宫侍卫的威严。他身后跟着一个文书模样的人,正是之前来盐市核对 “商贾税账” 的钟离。
“你是……” 巴福愣了一下,一时没想起对方的身份。
“在下寒浞,现任王宫贴身侍卫队长。” 寒浞走进铺子,目光扫过货架上的粗盐,“听闻巴掌柜近来被运输通道的事困扰,还有武记商行的欺压,晚辈倒有个办法,既能帮你打通新的运输通道,还能让你的盐卖上更高的价钱。”
巴福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 王宫侍卫队长怎么会关心商人的死活?怕不是另有所图。他拱了拱手:“寒队长说笑了,武记商行背后是武罗将军,晚辈只是个小商人,哪敢劳烦队长费心?”
寒浞没有在意他的防备,只是对钟离使了个眼色。钟离从行囊里取出一个粗布包,放在柜台上,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洁白细腻的盐块,与铺子里灰黑色的粗盐截然不同,还散发着纯净的咸香。
“这是…… 精盐?” 巴福瞳孔微缩,伸手拿起一块,指尖触到盐块的细腻质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做了一辈子盐生意,只在贵族府中见过少量精盐,那是用特殊方法提纯的,价格是粗盐的十倍,寻常商人根本没能力制作。
“这是晚辈用‘水浸提纯法’制作的精盐。” 寒浞拿起一块精盐,放在巴福面前,“步骤很简单:将粗盐溶于水中,用细麻布过滤掉泥沙杂质,再将澄清的盐水倒入陶盘,放在日光下暴晒,结晶后便是这种精盐。不仅颜色洁白,口感也比粗盐好,贵族们肯定愿意花高价购买。”
巴福将精盐放在鼻尖轻嗅,果然没有粗盐的苦涩味,心中顿时动了 —— 若是能制作精盐,不仅能避开武记商行的粗盐垄断,还能打开贵族市场,利润至少能翻三倍。可他还是犹豫:“就算能制作精盐,运输通道还是被武记商行把持,咱们的盐还是运不到贵族区啊。”
“这个问题,晚辈也能解决。” 寒浞走到铺门口,指向巷外的东方向,“东夷部落与有穷氏素来有贸易往来,晚辈认识东夷部落的商队首领,可帮你打通从东夷部落到王都东城贵族区的运输通道,这条通道不经过武记商行的管辖范围,无需缴纳‘通道费’。”
巴福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 东夷通道他早有耳闻,可一直没能搭上关系,若是寒浞真能帮他打通,那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但他也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寒浞肯定有条件。
“寒队长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巴福定了定神,目光落在寒浞身上,“只要能解决运输和提纯的问题,晚辈定当尽力满足。”
“巴掌柜是爽快人。” 寒浞笑了笑,语气坦诚,“晚辈只有两个条件:第一,巴氏每月需将精盐利润的一成作为回报,若是日后生意扩大,比例不变;第二,巴掌柜需帮晚辈收集王都内商贾的动向 —— 比如哪个商队与武罗、伯因有往来,哪个商行最近在大量囤积粮食或武器,这些消息对晚辈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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