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终于走到了2005年8月。赫尔辛基的空气中已经能嗅到世锦赛的紧张气息。这座素有“北方白色之城”称号的都市,因为田径盛宴而变得热闹非凡。
我和李维,以及中国田径队的其他成员,入驻了奥运村。与雅典相比,这次我的心态更加平和,也更加专注。没有了初次参加世界大赛的紧张和好奇,有的只是对胜利的渴望和对过程的掌控感。
赛前最后一周,训练量大幅降低,主要以保持状态和适应场地为主。但我和李维的工作却丝毫没有放松。系统终端几乎24小时开启,对每一个可能晋级的对手进行最后的数据扫描和模型微调。
男子1500米预赛和半决赛有惊无险。我按照系统规划的最经济路线,稳稳地以小组前两名晋级,既保存了体力,也观察了主要对手的状态。
拉姆齐依旧犀利,半决赛中后程冲刺轻松超越多人晋级。
巴卡尔前程还是那么猛,但半决赛最后明显体力不支,差点被淘汰。
肯尼亚的伊夫雷姆·金凯德表现稳健,显示出良好的耐力。
而奎罗伊,则像一头沉默的狮子,预赛和半决赛都跑得不动声色,但那种蕴含在平静下面的强大力量感,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悸。
系统不断更新着他们的实时数据:【奎罗伊半决赛平均心率比预赛低5bpm,状态正在提升。】【拉姆齐右腿肌群激活度保持高位,决赛后程威胁极大。】【巴卡尔半决赛后程血氧饱和度下降明显,决赛需警惕其前程搏命式跑法。】
所有的数据,所有的分析,所有的准备,都指向了同一个目标——男子1500米决赛。
决赛前夜,赫尔辛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和李维没有去运动员餐厅,而是在房间里吃了由队营养师特别准备的晚餐。
饭后,李维拿出战术板,上面已经画满了决赛的战术路线图和应急预案。但我们都没有再看。那些东西,早已经刻在了我们的脑子里。
“都准备好了吗?”李维看着我,轻声问。她的眼神里,有关切,有信任,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我点点头,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掌心有些凉。“放心吧,维维。系统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我也准备好了。”
我闭上眼,最后一次在脑海中回顾系统给出的决赛策略要点:
前程:跟随,避免与巴卡尔进行无谓的领跑消耗。位置保持在3-5位。
中程:盯紧奎罗伊和拉姆齐。在800-1000米阶段,根据系统信号,适时进行1-2次短距离加速,试探并破坏对手节奏。
后程:最后600米,如果奎罗伊启动“死亡冲锋”,坚决顶住!利用弯道卡位技术限制拉姆齐。最后200米,全力以赴,冲击极限!
每一个环节,都对应着详细的生理指标阈值和应对方案。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更像是一次精确执行的科学实验。
“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李维轻声说,替我按灭了床头灯。
在黑暗中,我听着窗外细密的雨声,感受着身边李维均匀的呼吸,心中一片宁静。我知道,明天的赫尔辛基奥林匹克体育场,将见证一场怎样的风暴。
我,邵宏伟,来了。
赫尔辛基奥林匹克体育场,这座为1952年奥运会建造的古老殿堂,今夜座无虚席。尽管小雨刚停,跑道还有些湿滑,但看台上观众的热情早已将空气中的微凉驱散。聚光灯将椭圆形的赛道照得如同白昼,每一寸草皮都清晰可见。
男子1500米决赛,作为当晚的重头戏,即将开始。
我站在起跑线后,做着最后的准备活动。深呼吸,感受着略带潮湿的空气涌入肺叶。身上红黄相间的国家队战袍,此刻感觉分外沉重,因为它承载着太多的期望。目光扫过身边的对手,他们个个表情肃杀,如同即将踏上战场的角斗士。
拉希德·拉姆齐在我斜前方,正在原地高抬腿,眼神锐利如鹰,赛前系统提示他右腿肌肉激活度极高,状态正盛。
阿卜杜拉·拉扎克·巴卡尔在最内道,身体前倾,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弹射出去。
伊夫雷姆·金凯德等几名肯尼亚选手聚在一起,低声交流着,显然有团队战术。
而我最关注的,还是那道熟悉的身影——希查姆·艾尔·奎罗伊。他站在靠外的位置,神情平静,甚至有些淡漠,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仿佛蕴藏着即将喷发的火山。雅典的失利,显然没有击垮他,反而让他更加危险。
【系统最终检测:所有目标生理指标正常,情绪状态:高度专注。跑道湿度:7%,可能影响抓地力,建议起跑及弯道谨慎。】
视网膜上,系统的数据流平稳滚动,像最冷静的指挥官,进行着最后的战前简报。
我微微侧头,看向场边。李维站在那里,穿着一身红色的中国队外套,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握紧了拳头,眼神中是无条件的信任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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