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空司那句虽然发音古怪但意思清晰的德语“Du bist ein Idiot! Halt die Klappe!”,如同一声惊雷,在Grand Blue小小的空间里炸开,也狠狠地劈在了吉原爱菜和古手川千纱的心上。
爱菜张大的嘴巴久久无法合拢,她看着司那副“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淡然模样,又想起自己为了通过英语考试,熬夜背单词、刷题到头发一把一把掉的悲惨经历,一股强烈的酸意混合着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垮下肩膀,有气无力地喃喃道:“骗人的吧……这种怪物真的存在吗?那我这些年的埋头苦读、挑灯夜战……到底算什么啊……” 此刻,她是真的酸了,酸得像个柠檬精。
就连一向清冷自持的古手川千纱,在亲眼见证了司这种“临阵磨枪居然能磨出火花”的恐怖天赋后,冰山般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裂痕。她罕见地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司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羡慕?她自认学习不算差,但也需要付出扎实的努力。像司这样,在酒精和混乱中浸泡多日,仅靠考前听听录音就能瞬间捡起一门复杂外语的怪物,实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默默合上了自己做了密密麻麻笔记的德语教材,感觉有点心塞。
而另一边的北原伊织和今村耕平,在被司用德语狠狠地上了一波“嘴脸”之后,先是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屈辱,随即竟然产生了一种“痛定思痛”的错觉!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要学习!”的虚假决心。
“耕平!我们不能放弃!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快来一起复习!” 伊织一把抓过那本崭新的、仿佛刚从印刷厂出来的德语课本,唰地一下摊开在耕平面前,眼神中闪烁着求知欲。
耕平也被这股热血感染,他皱紧眉头,表情严肃地接过课本,如同面对什么绝世武功秘籍。他左翻翻,右看看,眼睛瞪得像铜铃,试图从那些扭曲的字母和复杂的语法结构中看出点门道。然而,在那些晦涩难懂的字里行间,他唯一能清晰读取到的信息,只有两个大字——懵逼。
几秒钟后,耕平抬起头,用那双清澈中透着愚蠢的眼神,直勾勾地望向伊织,诚实地说出了残酷的真相:“完全……看不懂。这写的是德文还是魔法咒文?”
伊织:“……”
希望的泡沫瞬间破裂。伊织沉默地、无力地将德语课本放回茶几上,仿佛那本书有千斤重。他颓然地拿起之前那杯没喝完的啤酒,仰头灌了一口。平日里甘甜醇厚(?)的液体,此刻入口却只剩下无尽的苦涩。完了,没救了。
司从德语的海洋中短暂回神,摘下一边耳机,看着两个如同霜打茄子般的“挚友”,用带着点嫌弃的语气说道:“喂,你们两个笨蛋,光看有什么用?不知道要听录音吗?语感懂不懂?”
伊织和耕平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睛一亮,连忙也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找到德语教材的配套音频,塞上耳机,屏息凝神地开始听……
三秒钟后。
伊织:“这叽里呱啦的念的是经吗?”
耕平:“我感觉我的耳朵被玷污了……拉拉子大人,救救我!”
两人再次同步地、绝望地摘下了耳机。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烟消云散。
之前是开心地喝着啤酒庆祝,现在是忧心忡忡地喝着啤酒等死。反正核心活动都是喝啤酒。摆烂,是学渣最后的尊严。
“没救了……这两个人渣彻底没救了……” 千纱看着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习以为常的麻木。
爱菜则是直接无语望天,对霓虹的教育事业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只有三玖,目光始终温柔地追随着司。司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放下手机,走到三玖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像只大型犬一样用脸颊蹭了蹭三玖的头发,动作亲昵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三玖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但却没有推开他,只是小声嘟囔着“司君……别这样……”,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混蛋现充!都什么时候了还撒狗粮!” 伊织和耕平看着这刺眼的一幕,嫉妒得面目全非,齐声怒吼。
千纱看着相拥的两人,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迅速移开了视线,但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
爱菜则是双手捧心,眼睛里冒出了星星:“啊啊啊!这就是我向往的校园恋爱啊!学霸男友和软萌女友!虽然男友是个白毛人渣……但也好甜!”
耕平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如同一位看破红尘、即将踏上刑场的死刑犯,语气中带着一种诡异的释然:“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吗?挂科……也是青春的一部分吧……(才怪啊!)”
第二天,德语课教室。
山本、野岛等几个“难兄难弟”面色惨白、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瘫在桌子上,眼神涣散,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只有神空司,老神在在地坐在窗边,一只手撑着下巴,悠闲地望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稳得像一座千年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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