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冥之中,一方青铜命盘悬于星汉之上,隐现于紫微斗垣之间,周天星斗与之呼应,冥冥之中定夺。
次日,为了宴客,张玉瑶一早就安排随行厨子借船上厨房准备宴客菜肴。
高琮业考虑再三,还是避让到书房。
元三娘子毕竟是未出嫁的小娘子,又没有家中女性长辈陪同,有他在,传出去对三娘子的名声不好。
他打算中途过来吃杯酒,以表感激之情。
他一走,张玉瑶顿觉无聊,坐在窗前,低头摆弄着桌几上的棋盘。
这是早膳后,她观郎君心情甚好,央着郎君陪她手谈几局。
可惜依然完败,屡战屡败!
她皱着眉头,甚为苦恼。
未嫁时,她常与其他小娘子博弈,少有败绩。
谁知在郎君面前,自己棋艺不堪一击,杀的她都要怀疑自己在闺中善棋名声,是否都是她人吹捧。
“哼,也不知道让让我!”
她转身一眼都不想看棋盘。
秋艳跪在她身后,拿着团扇轻扇,以解娘子暑气。
听到娘子抱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不许笑!”
张玉瑶羞恼的瞪了她一眼。
“咳~嗯,遵命,娘子!”
秋艳努力压住上扬的唇角,放下手里的团扇,上前拿着银镊子,夹着几片薄荷丢进沸煮的茶水。
娘子需要喝茶消暑。
“娘子,元三娘子来访。”
门外传来夏草清脆的声音。
秋艳放下银镊子,双手交握放在腿上。
张玉瑶率先起身。
“秋艳,快去迎元三娘子。”
“是,娘子!”
秋艳连忙起身踩着碎步走过去开门。
她笑容殷切:“三娘子!”
“夫人请元三娘子进屋一叙。”
夏草推避到一旁:“三娘子,您先请。”
元清夷微微颔首,缓步进了室内。
“高夫人!”
元清夷缓缓上前双手交叉,曲膝行礼。
“清夷打扰夫人了!”
张玉瑶连忙上前,双手扶起:“快快请起!”
她声音轻快悦耳:“秋艳,请三娘子入座。”
“是,娘子!”
秋艳语气不自觉的恭敬几分。
“三娘子,您请这坐!”
“谢过!”
元清夷应声坐下,跟在身后的染竹上前取下她头上的帷帽。
轻纱垂落的一瞬,满室光华。
张玉瑶跟着入座,抬眸就见轻纱撩开,她眼眸大张,眼底满是惊叹。
好一个精致绝俗的人儿,好似多一笔都污了这般颜色。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元三娘子真容。
她眼底满是欣赏,艳羡道:三娘子当真是—
话到唇边,一时竟寻不出合适的词形容。
随即释然一笑。
“在洛阳多年,我从未见过三娘子这般惊才绝艳的小娘子。”
眼前这位的颜色令人见之难忘!
元清夷抿唇轻笑,上扬的眼眸明媚清润。
“夫人谬赞,清夷不及夫人。”
“清夷从小跟师傅住在道观,少了几分人情世故,如有冒犯,请夫人见谅!”
“哪里要见谅!”
张玉瑶看向秋艳,示意她上前斟茶。
“我和郎君都是万分感谢三娘子,今天郎君刚好有事,临走时可是说了,务必要我转达他的谢意。”
说话间,她眼尾轻扬,贝齿微露。
元清夷眼帘半遮,笑容从容淡雅:“高郎君和夫人不必如此客气!”
对方昨日就已送上谢礼,足足百金,充盈了她从未丰盈的钱袋,足以抵消一切。
“冒昧问一下,三娘子怎么一眼就看出我怀有身孕。”
张玉瑶生在闺中,从未接触过这些,免不了心生好奇,客气几句后,直接问出心中所想。
“高夫人,我自幼修习相术医道,观相并不是件难事……。”
她声音清脆悦耳,且娓娓道来,让张玉瑶几人如春风拂面,脸上不自觉的染上笑意。
不仅夏草和秋艳听的入神,张玉瑶更是心生向往。
“玄微真人!”
三娘子都如此,玄微真人的能耐比之更胜,她不禁神往。
昨日仓促,根本无暇多想。
与郎君提及时,才想起家中祖母在她幼时说过,玉虚观玄微真人,曾经是宫中常客,京中世家也是多有走动。
祖母好像说过,如果不是玄微真人一心修道,早在京中声名鹤起。
她神色肃然:“三娘子这是名师高徒。”
元清夷垂眸轻笑出声。
“夫人过奖了,我差师傅太多。”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眸色暗了几分。
两人年岁相仿,彼此又有心交往,一时相谈甚欢。
高琮业在午膳中途进来一趟,当面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意。
对于元家女郎,他有心让娘子与其相交。
他今年二十有二,虽只是家中嫡三子,可他自幼长在祖父院中,见识远远高于同龄。
他有预感,元三娘子此次回归洛阳,必然会引起整个洛阳城的震荡。
整个下午他都在书房与许掌事商谈,直到夜幕降临,才回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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