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谢氏和周家车队人员众多。
元清夷所需生辰八字之人,并不难寻,不过一个时辰就已凑齐。
“希夷娘子,您看这十三人是否符合您的要求!”
谢玄担心出错,特意多带了三人过来。
“嗯!”
元清夷微微点头,暗道不愧是谢大人身边人,甚是仔细。
她视线落在几人身上,手指掐算着。
“这三位请回吧!”
她抬手点了三人,看似随意,其实各有说法,三人各有瑕疵。
一人带伤,一人有疾,一人热丧。
“留下的十位,劳烦谢侍卫领下去梳洗干净,寅时再此等候。”
谢玄语气略有迟疑:“那您呢,可还有其他吩咐?”
“我有其他事情要去办。”
元清夷看向远处暗黑山峰。
“我现在要去那处崖石,处理布下阵法的那些污秽。”
“希夷娘子有事,可交给我去办。”
谢玄神态恭敬。
他是谢家家生子,很小就被老家主挑出,放到少主身边,当作贴身侍卫培养。
直到他们一批,被老家主送到暗卫营培养。
等他和其他兄弟从暗卫营厮杀出来后,谢家早已变天。
老家主被奸人迫害,为了保全谢氏一族,屈辱自尽。
谢氏族人在朝堂中,被各派打压,朝堂早已没有族人立足之地。
他跟在少主身后,看着少主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其中有多少艰辛,他最是清楚。
少主看希夷娘子的眼神,好奇中带着探究,神色难得认真。
连带着他对希夷娘子也带了几分慎重。
“不用,此事只能我去办。”
元清夷侧头看了眼染竹。
“劳烦谢侍卫照顾好我家染竹。”
谢玄右手握拳,抵了抵胸口:“娘子放心,染竹小娘子交给我。”
“多谢!”
元清夷微微颔首,在染竹期艾的眼神下,转身往葫芦谷最方向疾行。
她从小生活在道观,常年行走于山岩峭壁之间,早已习惯山路的崎岖险峻。
哪怕夜色弥漫,她足尖也能精准找到凹槽。
她身形轻快,起落间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利落。
不过半个时辰,人已经出现在那处被血色浸染的崖壁处。
刚靠近,一股浓烈腥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入目是浓如烈焰的滔天血色,在黑幕中挣扎盘旋。
四周传来哀嚎阵阵,凄厉而绝望。
“竟然用的是童男童女,这个畜生!”
元清夷双手紧握,浑身不受控制地轻颤。
不论在梦境中经历多少,都没有此时来得真实深刻。
“竟然还是同宗同源!”
这种邪术,在梦境中,她经历过多次。
她双手攥紧,直到心情平和。
抬头看向空中挣扎翻腾的血色。
她手腕翻动,五铢钱同时出现在十指间,指间微动,钱币疾射出数道流光,稳稳停在巽位,悬挂于半空。
月光明亮到刺目,停在半空中的五铢钱,好似被触动,隐隐生辉,渐渐明亮到刺目。
一道道暗纹在夜幕中向上延伸,划破血色夜幕。
岩石下的血线似是被触动。
元清夷耳边响起越发凄厉的哀嚎声。
她声音清扬:“都老实听话,我好送你们一程,不然~。”
她捏了捏指间的五铢钱,扬手掷出,钱币镶嵌在石壁上,呈五条线压住血线。
不然,通通打到地底下埋结实了。
岩石上刚才还涌动沸腾的血线渐渐平息,恢复原有的暗红。
围绕在葫芦山谷上空的淡红色纹路,渐渐失去光泽,隐入夜空。
几乎瞬间,百里之外,上京城某处道观。
正打坐的凝阳,面色突然狰狞。
他胸口剧烈起伏,张嘴大口大口吐出鲜血,鲜血染红了暗青色的锦衣道袍。
刚才还乌黑的头发转瞬斑白,绾在鬓上的青玉簪随之断裂,连同白发散落胸前。
“咔嚓!”
青玉簪摔落在地,碎成几段。
“是谁坏我根基!到底是谁?”
凝阳眼底充血,愤怒到眼球好似要爆裂,咆哮着。
他眼神疯狂,四处寻人,狂怒到想要穿透墙壁,找到那个坏他好事,毁他根基的人。
“待我找到你,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声音似有余音,穿透屋顶,划过夜幕。
元清夷似有所察,目光看向上京方向。
她眼眸明亮,忍不住嗤笑出声。
能亲手破了血煞阵法,是她在梦境中唯一诉求。
此时,她难得的神清气爽,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
等她回到临时驻地时,那十人已经梳洗干净等候多时。
远处谢宸安乘坐的马车,车厢上的帘幕,用玉带向后束于两侧木柱。
谢宸安端坐在车内,远远看着她们方向。
车厢四周,一众侍卫手举着火把,火光映照着铁甲,刀剑在火焰下闪着寒光。
谢玄领着十人早已等候多时。
见她回来,连忙上前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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