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惟奋力想要挣脱唐裴双手,面颊因暴怒满是青紫。
他额角青筋凸起,那双赤红的眼里迸出仇恨的目光。
“阿斐,你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无耻之徒。”
竟然当众羞辱污辱他母亲,这怎么能忍。
“娄兄,娄兄,你千万要镇定,还有两月就要参加春闱,洪明涛就是王宗奎的走狗,他肯定是故意挑衅你,你万万不可上当。”
唐斐急得面红耳赤,双臂都被娄惟掰得酸麻,快要搂不住了。
“娄兄,你今日只要打了他,最迟明日你就会被取消考生资格。”
他和娄惟可是互保,如果娄惟被取消,那他也会被取消。
而洪明奎还在挑衅,身体抖动,表情欠打。
“哎呦,娄惟你这个孬种,也就这点本事,只会干嚷嚷,跟你那个贱人阿娘一个德行,来来来,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他边说边把自己的脸往前凑。
“来,就冲着打!”
“放开我!”
娄惟眼底血红,他奋力挣脱,抡起手臂就要揍下。
唐裴身体往前扑,目眦欲裂:“不要!”
王清夷下了一层阶梯,刚好看见那故意挑衅男子眼底的恶意。
她手腕微转,五铢钱落于指间,手指弓起,两枚五铢钱疾射出。
“啊!”
“啊”
两声痛呼同时传来。
“嘶!”
洪明奎张嘴刚想说话,却抽动了脸颊上的伤口。
他歪着嘴,连声喊痛。
“唔呢各,嘶。”
另一边娄惟同样捂着手臂,脸上的表情既痛苦又茫然。
唐斐松了口气,看了一圈,视线落在正下楼的谢宸安和王清夷身上。
他瞪大眼睛,语气带着试探。
“请问刚才是哪位出手相助?”
刚才他看得分明,娄兄根本没有碰到洪明奎,两人同时被不知名的东西击中。
不论如何,此举救了他和娄兄。
谢宸安没有理会他,偏头看向谢玄。
“这几人是谁,应何事在此喧闹?”
谢玄早已站到大堂,挡在谢宸安和王清夷前面。
他看向面色惊恐,瑟瑟发抖的洪明奎。
“最欠的是工部侍郎洪大人的庶子,这两人是参加明年春闱的考生。”
来时,谢府的暗卫就已把福运楼今日的宾客查个清楚。
对于几人的官司自然清楚。
就在洪明奎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谢玄直接掀了他和洪家的老底。
“与洪大人庶子起争执的,是洪大人长兄的遗腹子。”
他声音不高,却吐字清晰,大堂内的食客立时打起精神。
众人皆是一副听八卦的表情,耳朵竖起。
“洪大人那位嫡长兄英年早逝,去世不足一月,尸骨未寒,其遗孀就被洪氏宗族以无所出为由,身无分为地逐出家门,洪氏族老当年受洪大人相托,声称妇人膝下无子,迟早都要改嫁,万不能让洪家产业落入其他外姓人手中。”
他视线落在面色惊恐的洪明奎身上,嘴角扯了扯。
“现在洪大人名下的偌大家产,大多继承自其兄长,可怜他那寡嫂,寒冬腊月又身怀六甲却无处容身,为保住腹中夫君一点骨血,万般不得已,下嫁于洪大人长兄的一位挚友,那位挚友也是重诺君子,感念长兄当年情义,不顾世俗闲言,接纳了这身怀六甲的寡嫂。”
王清夷觉得谢大人身边的都是人才,这谢侍卫三言两语,好似那说书先生一般,描述出一幅族人驱嫂、霸产、逼孤的凉薄画卷。
毫无顾忌地摊开在众人面前。
“你,不是这样的,是他母亲不知廉耻,我大伯尸骨未寒就勾搭上其他男人,对!是他母亲不知廉耻,我父亲不过是为我大伯不值。”
洪明奎早已认出说活侍卫身后的高大男人,正是朝中重臣谢中书谢大人。
他腿脚发软,如果没有身后桌椅的支撑,他早已瘫软倒地。
“这话也就你们洪家自家说话,你不会以为洪家就能只手通天,想要证据,很难?”
谢玄双手环抱,一脸的不屑。
洪明奎当然知道对方说得不假,此时此刻,唯有强词夺理,硬撑着。
不然今日回去,父亲必不会饶了他。
今日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不仅没办成,反而办砸。
他面色越发惊恐,直接跪倒在地,语气慌乱。
“谢大人,我们刚才只是闹着玩的,开玩笑。”
他扭头看向唐斐和娄惟二人,催促道。
“唐兄,娄兄,你们说是不是。”
“闹着玩?谁与你闹着玩?”
唐斐和娄惟面色愠怒,随即反应过来。
洪明奎这是遇到更大的官了,而且是与洪大人不对付的大官。
谢大人?
娄惟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迅速锁定眼前锦男人?身份。
“学生拜见谢大人!”
唐斐跟着也反应过来,上前躬身一拜。
“学生拜见谢大人!”
谢宸安垂眸看了两人一眼。
“起吧!”
“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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