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的权贵们,今天同时接到消息,姬国公夫人的礼舆?就要进城。
杭州刺史杨明远正批着公文,闻讯笔尖一顿,墨迹在麻纸上染开。
“怎么一点消息都未传出?”
都到了杭州城外,怎么一点消息都未传出?
杭州司马陈牧表情复杂,一脸的一言难尽。
杨明远放下手中笔墨,见他这般,脸色一沉。
“陈司马这是何意?”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启禀大人。”
陈牧声音压得极低。
“大人,刚接到下面人急报,西湖畔庄子走水,火势极大,那庄子,据查正是姬国公府名下别业。”
杨明远心头一凛。
“走水?何时发生的事?”
“就在一个时辰前。”
陈牧抬眼,满脸愁容。
“据附近村庄的村民说,当时有村民想要救火,可被人拦住。”
“什么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杨明远怒火中烧。
竟然有人敢在他辖下做下此等恶事,连姬国公府的别苑也敢烧。
“陈司马,着人给我去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要最快速度,擒住这些个歹人!”
“大人,不可!”
陈牧急忙上前,附耳说道。
“这批黑衣人的身份十分可疑,好像是那位的人。”
他抬手指了指东南方向。
杨明远看向东南,面露惊惧。
“难道是安--。”
陈牧点头,急得眉心都是褶皱。
“卑职的人回来说,其中一人好像是安王妃的外管家。”
“确认?”
杨明远心渐渐下沉。
安王府和姬国公府!
这两个他能得罪谁?
一时欲哭无泪,这是嫌弃他命太长?
怎么就在杭州城出了此事
“大人,现在我们只有一个法子。”
陈牧见杨大人沉默无语,有些急了。
这姬国公夫人的礼舆?快要到达杭州城外,大人还没一个章法。
杨明远抬头盯着他。
“你说!”
陈牧:“卑职认为,既然姬国公府从未对外承认过西湖畔那边的庄子,大人您就难得糊涂!”
“嗯!”
杨明远眼中精光一闪,击掌称赞。
“妙极!国公府既不认,我权当不知。”
话毕,随即敛容正色。
“陈司马,你传令下去,所有人只当不知庄子之事,现在你随我出城迎接姬国公夫人。”
陈牧会意,躬身行礼。
“下官这就去安排。”
他后退两步,转身出了官署。
刺史府后宅同样不平静。
今日的刺史府后院,热闹极了。
杨夫人邀了刺史府下属官员夫人,同赏腊梅美景。
园中的亭子四角,各置了青铜兽首炭炉,亭内暖融如春,与外间寒意宛若两个世界。
亭子四周数株蜡梅盛放,蜜蜡似的花朵缀满冰枝,冷香淡淡,浸透暖帷。
隔着暖帷,杨夫人指尖轻触花蕊,忽而轻笑出声。
“这暖帐之法倒是巧思,既赏了蜡梅清姿,又免了风寒袭人。”
几位夫人笑着附和,其中一位刚准备开口。
刺史府中管家匆匆赶来。
“夫人,大人让我过来同您说一声,姬国公夫人的车驾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到杭州城外,大人让您准备准备,同他一起到城外迎接国公夫人的礼舆?。”
“什么?姬国公夫人?怎么没有任何消息。”
杨夫人立即起身,吩咐婢子们。
“去取我那套金丝绣线牡丹图的礼服。”
几家夫人纷纷起身,一一告退。
“夫人,我们也回去准备迎接事宜。”
姬国公夫人到杭州城,刺史夫人肯定要举办宴会。
到时,她们一般都会受邀参加。
同时她们也要回去打探一二,姬国公夫人此行有何用意。
“国公夫人的车驾到何处了?”
“别苑可布置妥当了?”
城门口,属官们整理衣冠,不时低声核对迎接礼仪细节。
杨明远深吸一口气,望向官道尽头。
姬国公夫人此行,对于整个杭州城而言,不知是好是坏。
还有那位,又将如何?
真是神仙打架,他们遭殃。
他身体向后靠了靠,小声问话。
“安王妃那边,让人知会了吗?”
陈牧附耳:“来之前,我已通知王府管事了。”
“好!”
杨明远点头,只要通知就好。
其他的,他只盼着是他多想。
“来了!”
身后有人惊呼出声。
只见官道尽头,代表姬国公府的旌旗飞扬,簇拥着中间那辆青盖朱轮车驾款款前行。
马车碾过青石路面,包铁的木轮发出辘辘的轰鸣声。
车轴轻响,銮铃在寒风中清脆摇曳。
整个队伍保持着庄重的节奏,不疾不徐地向着杭州城方向行进。
杨明远一行人,不由自主地肃然。
哪怕时隔二十年,姬国公府的勇猛依然记忆犹新。
身后一众官员,议论纷纷。
“这就是姬国公夫人的的礼舆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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