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功嘴上称赞:“人确实不少,不算后勤,光作战人员就有一千一,一个营顶三个营的人数,这小子,有一套。”
可心里却暗自嘀咕:眼线来报,前几天李申偷偷见了八路 386 旅的旅长,谈了笔大买卖 —— 钱呢?全进了他自己腰包,团里连个铜板都没瞧见。
“团座,以前咱一营钱伯钧那帮人,才是真正的主力,人多装备好。现在可好,李申这三营直接崛起了。”
楚云飞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哦?你有什么想法?”
方立功搓了搓手,犹豫着说:“三营变强了,对团里当然是好事…… 可他缴获的枪炮,从来都不上交。光是马匹,都够组建一个骑兵营;迫击炮,我看至少有十门!要是能…… 唉,算了,不说了。”
楚云飞侧过脸,斜着眼瞪他:“参谋长,你这话只说一半就吞回去,是想急死我?”
方立功一咬牙:“听说…… 李申跟八路做了笔交易。那批给养里,他偷偷扣下了十万现大洋!”
“嗯?”
楚云飞猛地挑起眉毛:“十万块?!”
他冷笑一声,“老子一个月饷钱才三百二十块,除去烟酒嫖赌,攒二十年都凑不齐这笔钱!他李申,是打算拿这钱买炮还是买地?”
“不清楚,但…… 没向上汇报。”
楚云飞凝视着远方,半晌没有出声。
风裹挟着尘土扑在脸上,他才缓缓说道:“这事,回头我亲自问他。他李申,必须给我个交代。”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低沉下来:“但现在是打仗的时候。鬼子在后面追,兄弟们在前面逃。什么事都得往后放 —— 钱不过是纸,命才是实实在在的。打完这一仗,咱再谈别的。”
方立功叹了口气,心里明白:团座嘴上骂得凶,心里头,还是信任这小子的。“哒哒哒……”
队伍行进过程中,李申突然一抬手,冲旁边喊了一声:
“付豪!”
“到!”
“马上挑一个骑兵排,两人一组,全都给我分散出去,到前面探路!有情况立刻回报,留两个人在原地盯着,别跟丢了!”
“明白!”
“一排,随我来!”
只见六十名骑兵眨眼间分成三十组,如同撒落的豆子般迅速钻进山林。
李申转头看了看身后那行动迟缓的大部队,心中暗自思忖,要是碰到三两个零散的小鬼子,自然可以动手解决;
可要是遭遇整支队伍的鬼子,凭咱们这点实力,怕是连锅都得被人家端了,倒不如直接溜走为妙。
毕竟咱们既没有火炮,也没有重机枪,就连子弹都得省着用,要是遇上鬼子一个大队,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砰!”
“杀给给 ——!”
就在北边十公里外的山路上,一群狼狈不堪的溃兵正被追得四处逃窜,那是从娘子关下来的第 26 路军,早已被打得溃不成军。
远处的山头上,鲤登行一叼着烟,举着望远镜,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人影,嘴角微微一歪,说道:“这帮支那兵还挺能跑,专挑山路钻,要是走大路,早就成了活靶子。”
他猛地一挥手,大声吼道:“一队、二队,都给我上车!先拿下柏井镇!给旅团发报,就说老子咬住这些败军了 —— 要是能赶在咱们之前拿下巨城,就能把第 26 路军、27 军,还有那第三军的残兵败将,一股脑儿全收拾了!”
“哈伊!”
“三队成田,给我紧紧跟上!他们逃到哪儿,你就追到哪儿!千万别跟丢了!”
“我带着辎重队、炮队、通信组,马上就跟上来!”
“哈伊!”
第 20 师团兵力不足,鲤登手下的第 77 联队,原本连两千三百人都凑不齐。但如今形势不同了 —— 晋东战事接近尾声,后续的援兵源源不断地赶来。
现在他手下的三个步兵大队,每个大队都满员一千一百人,然而其中的老兵,最多也就五百来号,全是从登陆作战开始,在血雨腥风中活下来的狠角色。
再加上四百多名后勤人员、炮手和通讯兵,他这个联队一下子扩充到三千七百多人。
在他看来,就这帮支那杂牌军,就算来一个师,也抵挡不住他一个大队的冲锋。
“轰!轰!轰!”
追击过程中,第 26 路军的三个师加一个旅,早已被打得支离破碎。
仅仅当场被枪毙的,就有上百号人。侥幸活下来的,要么躲进山沟,要么抱着枪四处乱窜。
成田健次郎带领的那一千来号人,也分成了好几拨,以中队为单位进行追击,前面的步兵端着枪拼命跑,后面的摩托车轰鸣着,马车上咕噜咕噜地拖着弹药和口粮。
这一幕,被晋绥军的侦察骑兵看得清清楚楚。
“营座!发现目标!西北军残部大约四百人,正被鬼子一个完整的步兵大队追击!人数超过一千!前面是扛枪奔跑的步兵,后面有摩托车,车上装满了粮食和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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