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开旁边的榛柴棵子,指着几处离地不高、树皮被明显撕扯掉的痕迹:“你再瞧这树皮,被斜着撕扯掉一块,啃得参差不齐,牙印子粗,不是兔子那种小门牙细细啃的。冬天没啥吃的,这东西饿急了就啃树皮。综合这蹄印和啃食痕迹,这东西,就是咱们今天要找的正主——傻狍子!”
“狍子?!”赵铁柱眼睛猛地亮了,呼吸都急促起来,“就是王老六家大小子前两天看见的那玩意儿?真让咱碰上了?”
“八九不离十。”秦风站起身,锐利的目光顺着蹄印延伸的方向望去,那片地势略有起伏,生长着稀疏的桦树林和茂密的灌木丛,正是狍子喜欢待的地方。“狍子这玩意儿,说它傻,是真有点傻,好奇心贼重,缺心眼儿。你弄出点动静,它不赶紧撒丫子跑没影,非得停下回头瞅瞅是啥玩意儿在作妖,所以外号叫‘傻狍子’。它们冬天一般不落单,喜欢三五成群一起活动,找这种背风向阳、有灌木和杨树、桦树的地方,啃树皮、吃雪下的干草和落在地上的树籽。”
他一边低声讲解着狍子的习性,一边沿着那串清晰的蹄印,放轻脚步,如同灵猫般往前追踪。赵铁柱紧紧跟在后面,感觉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学着秦风,脚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尽量不发出“咯吱”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追踪是个极其考验耐心和眼力的技术活。雪地上的足迹并非一直清晰可见,有时会被风吹来的浮雪覆盖,有时会和小兽的足迹混杂在一起,有时狍子走过坚硬的地面,蹄印就变得模糊不清。
但秦风总能凭借惊人的观察力和仿佛与生俱来的直觉,在看似无路的地方重新找到正确的方向。他教赵铁柱如何通过足迹的深浅、间距判断狍子的行走速度和状态(是在悠闲觅食,还是受惊小跑);如何通过足迹边缘的融化或结晶程度更精确地判断时间新旧;甚至如何大致分辨母狍子和年轻公狍子的足迹细微差别。
“看,这里有它们趴窝的痕迹。”秦风指着不远处一个背风的雪窝子,那里的雪被压得比较平实,形成了一个浅坑,旁边还散落着几粒黑色的、像羊粪蛋但更圆润光滑的粪便。他捡起一粒,用手指轻轻一捏,粪便外层有点硬,但里面还有点软乎,“粪便还没完全冻透芯子,说明它们离开这里时间不长,绝对就在这附近活动!”
赵铁柱的心跳得像擂鼓,感觉手心都在冒汗,既有兴奋,也有紧张。他死死攥着拳头,学着秦风的样子,尽量伏低身体,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死死盯着前方桦树林和灌木丛的交界处,仿佛下一秒,那傻乎乎的狍子就会从里面蹦出来。
两人又小心翼翼地往前追踪了几十米,绕过一片挂着零星红果子的刺玫果丛。秦风突然停下脚步,猛地抬起右臂,握紧拳头,示意赵铁柱立刻蹲下隐蔽!
赵铁柱一个激灵,几乎是以扑倒的姿势蹲下身,借着一丛茂密的枯草隐藏住身体,然后才紧张地顺着秦风手指的方位,小心翼翼地望了过去。
只见前方不到六十米的一片稀疏的、挂着雾凇的桦树林和茂密灌木丛的交界处,三个黄褐色、屁股上有着醒目心形白毛的动物,正低着头,用蹄子交替刨开积雪,专注地啃食着下面的干草和苔藓!
正是傻狍子!一大两小,看样子像是一家子。那只大的体型壮实,骨架宽,估摸着起码得有八九十斤,臀部的白毛尤其显眼,应该是个母的。另外两只小一些,但也有五六十斤的样子,毛色更鲜亮些,带着点棕红。它们似乎完全沉浸在觅食中,偶尔有一只抬起头,警觉地四下张望一下,但那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透出的更多是好奇的张望,而非那种察觉到致命危险的惊恐。
“看…看到了!风哥!三只!真有三只!”赵铁柱激动得浑身血液都涌上了头,压低着嗓子,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秦风也是心中一喜,没想到第一次实地教学追踪,运气就这么好,真这么快就碰上了一小群活生生的狍子。他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而是迅速而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那片桦树林不大,后面是更密的榛柴棵子和荆棘丛,侧面有个隆起的小土坡,上面长着几棵歪脖子松树,是个不错的观察和射击点。
“别出声,慢慢后退。”秦风低声命令,拉着赵铁柱的胳膊,借助灌木和地形的掩护,像两道影子一样,缓缓退到了刚才那个小土坡的后面。这里地势稍高,视野更好,坡沿的石头正好可以作为射击的稳定依托。
猎物就在眼前,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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