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完了坡地上的婆婆丁和小根蒜,秦风带着几人往林子边缘走。这里地势略高,土层更厚,阳光透过还没完全长满叶子的树冠,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黑豹突然在一小片看起来并不起眼、长满尖刺的灌木丛前停了下来,鼻子用力嗅了嗅,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尾巴轻轻摆动,但没有表现出攻击性。
“风哥,黑豹咋了?这破树杈子有啥好看的?还扎人。”赵铁柱看着那些枝干上密布的长刺,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王援朝扶了扶眼镜,仔细打量:“这树……好像是刺老鹳(guàn)吧?浑身是刺。”
秦风眼睛却是一亮,脸上露出笑容:“没错,是刺老鹳,但它现在最值钱的,可不是这些老枝干。”他走上前,避开那些尖锐的长刺,指着灌木顶端那些刚刚萌发出来、尚未完全展开、颜色紫红带着嫩绿的顶芽,“看这个,这叫刺嫩芽,也叫刺老芽,可是咱山里开春头一等的鲜货!”
只见那一个个顶芽,胖嘟嘟、水灵灵的,外面包裹着几层鳞片状的小叶,顶端微微泛着紫红,像一个个缩着脖子的小精灵,俏生生地立在布满尖刺的枝头,看着就招人稀罕。
林晚枝好奇地凑近了些,小心地避开尖刺:“秦大哥,这个……能吃吗?看着怪好看的。”
“何止能吃!”秦风语气带着几分推崇,“这东西,口感又嫩又滑,带着股独特的清香味,不管是炒鸡蛋、蘸酱、还是裹面糊炸着吃,都是一绝!在城里,这玩意儿可比肉还金贵,是正经的山珍!”
“比肉还金贵?”赵铁柱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那可不,”秦风肯定道,“这东西采摘费劲,时令又短,就这几天是最嫩的时候,过了时辰就老了,没法吃了。物以稀为贵嘛。”
他边说边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掏出两样东西——一副用厚布自制的、指尖部位还缝了层硬皮子的手套,还有一把头部分叉的小木棍。
“瞅见没,摘这玩意儿得有家伙事儿。”秦风戴上手套,示范起来,“这些刺厉害,直接上手指定扎满手血泡。得戴手套,或者用这种小叉子。”
他用那分叉的小木棍,轻轻卡住一个肥硕的刺嫩芽的基部,然后手腕微微一拧,只听极轻微的一声脆响,那紫红色的嫩芽就完好无损地被取了下来,断口整齐。
“就这么摘,只取顶芽,别伤旁边的侧芽和下面的老枝。”秦风把摘下的刺嫩芽递给林晚枝看,“看清楚了吧?就摘这种没展开的,胖乎乎的。一旦展开了叶子,就柴了,不值钱了。”
“明白了,秦大哥。”林晚枝看得仔细,接过那小木叉,也学着秦风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去够另一个刺嫩芽。她手稳,虽然慢点,但第一个就成功摘了下来,脸上顿时绽开喜悦的笑容。
赵铁柱性子急,也戴上另一副手套,伸手就去够,结果动作大了点,袖子被尖刺刮了一下,“刺啦”一声,棉袄袖子被划开个小口子。
“哎呦我操!”他吓了一跳,赶紧缩手。
“让你毛躁!”秦风笑骂一句,“这玩意儿就跟那脾气倔的野猪似的,你得顺着它的劲儿来,不能硬来。老话讲‘顺着毛摩挲,戗着毛挨扎’,摘这刺嫩芽也一样。”
王援朝也尝试着用木叉,他手更巧,很快就掌握了技巧,摘取的速度不比秦风慢多少。
几人就在这片刺老鹳灌木丛忙活开来。秦风一边摘,一边提醒:“都注意点脚下,别踩坏了根。这东西长起来不容易,咱摘了顶芽,它明年还能再发。可别学那杀鸡取卵的蠢事儿。”
黑豹见主人们都在专注地采摘,便带着两只小狗崽在周围警戒。两只狗崽似乎也知道这东西金贵,不再胡乱扑腾,只是好奇地蹲在旁边看。
这片刺老鹳灌木丛不算太大,但顶芽长得却十分肥嫩。不到半个时辰,几人带来的布袋子和小筐里,就装了小半下紫红鲜嫩的刺嫩芽,掂量着得有五六斤重。
看着这些收获,赵铁柱咧着嘴笑:“风哥,这玩意儿真能卖钱?咱这点能卖多少?”
秦风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布袋:“这东西轻,不压秤。但价格高,我估摸着,就咱们采的这些,品相好的话,送到县里或者市里的饭店、招待所,换来的钱,起码能顶得上小半扇猪肉钱。”
“我的妈呀!”赵铁柱惊得张大了嘴巴,“这……这比打猎来钱还快?”
“话不能这么说,”秦风摇摇头,“打猎有打猎的收获,采山有采山的好处。这东西时令性强,就这几天功夫。而且,也不是满山都是,得碰,得像今天这样找到地方。算是给咱们开春添个进项。”
他看了看收获,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些,咱们留一小半,晚上让我妈炒个鸡蛋,大家都尝尝鲜。剩下的,品相最好的挑出来,让援朝想办法联系路子,看看能不能卖出去。就算卖不掉,送给屯里相好的长辈尝尝,也是个心意。”
这个安排合情合理,既满足了大家尝鲜的欲望,也尝试了变现的可能,还顾及了人情往来。赵铁柱和王援朝都点头称是,林晚枝也觉得秦风考虑得周到。
喜欢重生1980我在长白山狩猎兴家请大家收藏:(www.2yq.org)重生1980我在长白山狩猎兴家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