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郎中不能医治妹妹,周芷薇脸色煞白,抬眸望了一眼窗外依旧在下的鹅毛大雪,表情变得无助。
“夫君,大雪封了路,村里没有其他郎中了,这可如何是好?”
许长歌扫了一眼鼻青脸肿的刘郎中,强压怒意,明白现在不是惩罚他的时候。
“你可知道桃源神医的住所?”
刘郎中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知道,她的病我师父桃源神医定然能治!他老人家的医馆就在白石镇上的杏花巷!”
桃源神医是整个桃源县都有名的郎中,曾经拒绝朝廷太医令的征辟,立志行医天下,悬壶济世,最终隐居在白石镇,医术高明,人人尊崇。
闻言,周芷薇心中揪起。
为今之计,只能去镇上请桃源神医。
但绿水村离镇上有二十里路呢!风雪这么大,临近大青山的路段,还有狼群出没,神医肯来吗?
“忤生,快去给我找一辆板车!”许长歌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
闻言,周芷薇一双美眸瞬间瞪大,“夫君,难道你要.....”
“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只能带着惊蛰去镇上。”许长歌点了点头,冷冷望向刘郎中。
刘郎中心头一沉,“许壮士,现在还不能放我走吗?”
“你一起去!若是敢耍滑,我让你这招摇撞骗的无良庸医彻底身败名裂!”
许长歌此次命他一起的目的,一是领路,二是防止他耍诈说谎。
被点中的刘郎中瞬间如遭雷击,目瞪口呆。
俄顷,李忤生推来一辆带有两个木轮的板车,放在院子里,“许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路上可能有危险,你留下,照看你娘还有你嫂子。”
许长歌将昏迷的周惊蛰用被子卷起,抱着放在车上,又用绳子捆着,防止她受冻。
背上弓箭,套上板车的绳索,许长歌驱使着刘郎中,一起出发去镇上。
来到村口,一些路过村民见到许长歌拉车艰难前行,得知是为妻妹看病,不禁议论起来。
“可怜的周家妹子此时病重,这雪啊,马上就要腰窝里,许长歌这个姐夫能做到这一步真的难得,就是不知能顺利走到镇上吗?”
“唉,许长歌真转性了,若是换做是别人,不把人早早卖了换钱,就不错了!”
“刘郎中,怎么你也陪着?”
刘郎中面皮抽搐,尴尬赔笑,“惭愧,这女娃的病我看不好,所以到镇上去见我师桃源神医。”
出了村,路上的雪粒子打在脸上像针扎,许长歌躬着身子,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前行。
雪,每一步都陷到膝盖。
额头生出的细汗,顷刻间凝成冰渣,好在许长歌有蛮牛体质,耐力超出常人。
当板车陷进雪坑,他弓身蓄力,背肌贲张如老树盘根,竟将车辕硬生生拔起。
所过之处,雪地里留下深深的足印。
此时的刘郎中可就惨了,胡子已经冻得带着冰碴,浑身打颤,几次想跑都被许长歌用箭驱赶回来。
见了许长歌这等蛮牛神力,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走了一个时辰,途经大青山脚下,山中隐现狼嚎。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气若游丝的呼唤,“姐夫...”
许长歌转头,急忙来到车前。
周惊蛰缩在被子中,露出的半张脸烧得通红,嘴唇泛着青紫色,像被冻透的李子,楚楚可怜。
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指尖刚触到皮肤就感觉到滚烫。
“惊蛰,不要说话,省着力气,我带你去镇上看病。”
扫视周围一望无际的白雪,还有远处的大青山,感受到许长歌话语中的关切,明白情况的周惊蛰,心脏轻轻跳了一下,心中有些复杂。
昔日的一个无赖,竟然有这般担当?
自己是个将死的病秧子,值得他如此付出吗?
“姐夫,歇一歇吧。”
“欸,对对对~”一旁又累又冷的刘郎中急忙附和。
“你闭嘴!”许长歌呵斥刘郎中,转头目光坚定对周惊蛰柔声道:“你持续高烧不退,会留下后遗症的,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镇上!”
重新套上板车绳索,许长歌拉着周惊蛰继续前行。
雪依旧在下,已经漫过膝盖,板车行车着越来越艰难。
周惊蛰脑子昏昏沉沉,意识模糊,湿润的眼睛里只有那一道与风雪对抗的伟岸背影。
“嗷——”
忽然,一声悠扬的狼嗥撕破风雪,许长歌猛地顿住脚步。
雪地里赫然出现几对黑点,从松树林里钻出,迅速奔袭而来,越来越多,转眼就围了半圈。
程亮粗硬的狼毛上挂着冰碴,涎水顺着尖牙往下滴,在雪地上砸出小小的湿痕。
刘郎中大声疾呼,顷刻间要被吓尿,“是狼!哎呦,我的娘咧,竟然有四十多只!”
“完了,完了!”他大吼着,撒丫子开始往回跑。
眼见一只灰狼向着他的后背扑了过去,许长歌眼疾手快,弯弓搭箭,“咻!”的一声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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