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歌从老者身着的一身儒衫来判断,他定然是杨素雪的父亲,也就是自己未来岳父。
可今日若不借机除掉刘霸和许甲,事后他们带着黑山贼前来洗劫,自己如何能抵挡住?
自己与娘子住在绿水村恐怕将会永无宁日。
正沉思间,杨素雪已经疾步来到赌桌前,她胸口剧烈起伏,精致的脸颊上表情带着不甘与气愤。
“长歌,你怎么答应芷薇妹子的?说好不与刘三乔来往,怎么又来这里赌钱?”
刘三乔眼神带着不忿,“跟我刘三乔来往怎么了,长歌兄弟今日已经赢了一百两了!再说,你是许甲的婆娘,凭什么管长歌兄弟的事情?”
“你闭嘴!”许长歌立即出声呵斥住刘三乔,但沉默半晌,只道出一句,“素雪,你信不信我?”
杨素雪被刘三乔这么一问,顿时脸颊微红,有些不知所措,她也没有想到许长歌竟然是这个回答,一时间愣住。
杨夫子在镇上威望颇高,他缓缓走到赌桌前,众人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赌坊是什么地方?是噬人的泥沼!今日你赢一百两,明日就能输二百两,多少人为此家破人亡!”
“女儿,我们回去吧,你不该对一个赌徒抱任何期望,不然定会把自己也赔进去!”
先是被刘三乔挤兑,接着被父亲质疑,杨素雪急得落泪,却还是咬着唇替许长歌辩解。
“父亲,长歌他……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
许长歌用透视观察内堂的许甲,见到许甲双眸充满愤恨,明白自己极有几率能趁机钓出许甲与杨素雪的和离书,无论如何也得继续赌下去。
“杨夫子,素雪,我并非一时糊涂,但今日的确另有隐情,你们不妨在一旁看着,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许长歌站起身,望向身旁的父女,目光澄澈且坚定。
杨素雪抬眸望见许长歌那澄澈的目光,心头悬着的石头,似乎缓缓落下。
“长歌.....我相信你。”
“不见棺材不掉泪!”杨夫子却是冷哼一声,“好,我今日就在这里看你输光银两,好让我的女儿彻底死心!”
许长歌再次坐回赌桌,打开木匣,将二百两银子全部倒了出来,摆开大赌特赌的架势。
赌坊伙计还贴心的送来一碟花生米,放在许长歌身旁。
“贵客,您玩的开心。”
许长歌扫了一眼面前山羊胡的宝官,“开始吧!今日我要赢光你们赌坊!”
好大的口气!
山羊胡宝官一边摇骰盅,一边默默观察许长歌。
这位赌坊的当家宝官久经赌场,根据经验判断,许长歌并非运气好那么简单,兴许会听声辨骰的本事,不过作为千术之王,他也不惧,有的是手段。
啪~
骰盅落在桌子上。
“贵客,请您下注。”
许长歌凝眸望向骰盅,看出点数,五五六,十六点大。
他毫不犹豫直接拿出一百两,放在了“大”的位置。
赌徒们纷纷跟注,下注非常大,多数都有上百文钱。
其中一位年轻公子,更是将所有银两全押,双目赤红道:“我跟十两!”
山羊胡宝官高声喊道:“买定离手!”
下注完毕,所有人的呼吸都紧张起来。
然而,就在即将开骰盅之时,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突然冲进赌坊,来到那名全押的年轻公子面前。
“夫君,我求你别再赌了,我们回家吧!家里的钱已经被你输光,余粮也没有了,你得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娘子,你来掺和什么!许长歌今日手气如日中天,我跟这一把肯定能将先前输的银子全都捞回来!”
“夫君,既然你不管孩子,那我们就不要他来到这世上!”
挺着大肚子的妇人,神色愈发凄楚,转而变得得疯狂,开始原地大力蹦跳。
将近七八月的孕肚上下剧烈摇晃,瞧的人心头都在颤抖。
年轻公子急忙将她按住,阻止她的疯狂行径,“娘子,你疯了!只要我赢了,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啊!”
妇人声音歇斯底里,“夫君,你若是再赌,我就死给你看!”
见此,杨夫子再次冷哼一声,对杨素雪道:“女儿,看到了吗,赌徒个个冥顽不灵!将来兴许你的下场会同她一样。”
同为女人,杨素雪同情那位娘子,但她相信许长歌的信念始终没有动摇。
刚才对上他清澈笃定的眼神,她就知道这个曾经坐怀不乱的男子,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
就当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一对年轻夫妇时。
许长歌却敏锐的听到骰盅的骰子竟然再次动了,在一阵轻微的晃动后,骰子点数竟然变成了三、三、四,十点小。
许长歌心头一凛,当即凝眸向着桌底望去。
在透视作用之下,只见山羊胡宝官的一只脚正踏在一个踏板上,而踏板上系着一条细丝连着骰盅底部。
这显然是一个机关。
他刚才正是通过这个机关,悄悄改变了骰盅的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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