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歌双臂抱胸坐在椅子上,抬眸扫了一眼胸有成竹的许甲,知道他之所以现身,是因为觊觎自己的这四百两银子。
还要求自己押上身上不值钱的衣服,无非是羞辱自己。
“许甲,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跟你赌呢?”
一张和离书对赌四百两银子,双方筹码完全不对等。
围观赌徒们觉得十分荒诞,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拿与自家娘子的和离书赌五百两银子,许甲未免异想天开!”
“许长歌凭什么跟他赌?”
忽然,许甲身后两道阴冷目光射来,赌徒们立即怕的噤声。
两名魁梧壮汉腰间刀鞘磨出灰白毛边,右手虎口鼓着老茧,一看就是练家子。
许甲嘴角冷笑,“许长歌,你不赌,我就会一直是杨素雪的夫君,有权利将她卖进青楼,成为人尽可夫的下贱妓女!”
“畜……畜生!”杨夫子死死盯着许甲,浑浊双眼翻着红血丝,气的几乎无法言语。
他一辈子痛恨赌博,结果今日,女儿的自由竟然沦为赌桌上的筹码。
他也不相信许长歌会为了女儿,拿出这四百两银子做赌注。
因为赌徒眼里只有银子。
“长歌,你不可答应他!”
杨素雪美眸通红,瞳孔里映着那张薄薄的纸,像见了烧红的烙铁。
纵使自己走出泥潭的机会就在眼前,她也不希望许长歌这么做,许甲实在是卑鄙无耻。
然而,许长歌却是淡淡道:“好,许甲,我就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许长歌的话像一块石子砸进杨素雪的心湖,惊得她猛地抬头,心口颤抖发麻。
原来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竟然是这般重!
“长歌!你......”
杨夫子浑浊双眼浮现剧烈的惊愕,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唉......”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不禁惊呼。
“许长歌怎么能答应许甲?”
“那可是四百两银子呐,他好傻!”
面对众人的疑问,许长歌却是偏头对着杨素雪微微一笑,然后对许甲道:“这和离书对我来说,远远不止这个价,我还以为你会趁机拿它做要挟来赌我的命呢。”
许甲面孔扭曲,带着面目可憎的愤怒,“我就是要你好好活着,生不如死!”
许长歌摇头,目光掠过已有取死之道的许甲,转而望向刘霸。
“这局怎么赌?”
刘霸向手下使了个眼色。
俄顷,两名赌坊伙计取来两副骰盅,分别放在刘霸与许长歌面前。
刘霸拿起骰盅,“我们赌大小,谁的点数大,谁就赢!”
说着,就开始摇晃起来,摇了三下,立即放了下来,而且毫不犹豫就将其打开。
见到骰子点数,所有人不禁惊呼。
“六、六、六!”
“天呐,十八点,豹子!”
“这豹子的几率小之又小,没想到就这么被刘霸给轻易摇出来了!”
“这局许长歌要输了!”
杨素雪脸色变得惨白,粉拳紧握,呼吸急促,一个心悬了起来。
眼下只有祈祷许长歌也摇出豹子,两人平局。
杨夫子面色凝重,心中十分痛惜。
许长歌凶多吉少,若是输了赌局,不仅女儿不能摆脱囚笼,反而让自己也深陷泥沼。
议论声过后,赌坊陷入针落可闻的安静,众人目光齐齐望向许长歌。
然而,许长歌丝毫不慌,“刘霸,我若是也摇出豹子,算平局?”
“当然不。”刘霸脸上浮现的得意神色,“许长歌,你是在跟庄家赌,点数一样,当然是我赢!”
平局是杨素雪最后的希望,此刻听到刘霸的无理要求,急道:“你们是二人对赌,凭什么点数一样,你就赢?你这是耍赖,这太不公平了!”
刘霸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许长歌。
“在这赌坊,我的话就是规矩,许长歌,你输了,立即交出所有银两,脱光衣服,然后滚出去,别逼我命人动手!”
话音落下,周围瞬间有五个赌坊护卫围了过来,对许长歌虎视眈眈。
此时此刻,许甲望向许长歌面前的四百两银子,脸上浮现激动神色,嘴角的笑意几乎要扯上天。
“哈哈哈,许长歌,你输了!”
“你是如此自不量力,不仅想要救绿水村那些刁民,还想救无关紧要的赌徒,甚至想救不知廉耻的杨素雪,真拿自己当济世之人!”
“今天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许长歌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无赖!”
围观赌徒都没吭声,个个眉头暗皱。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哪是赌局规矩,分明是刘霸要赶尽杀绝的借口。
许长歌淡淡扫视许甲等人,目光落在两名土匪和五名护卫身上,心中明白,纵使自己赢得赌注,等会也少不了一场恶斗。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期待,正好可以借此检验一下自己太祖长拳的战力。
“我还没摇呢,你们激动什么?”
说着,许长歌站起身,拿起骰盅,开始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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