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乾战乱不止,饥荒遍布,民不聊生。
无论是士兵,还是土匪,都是刀尖上讨生活的亡命之徒。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得了这笔银子,王豹与李大雷任何一方都可以金盆洗手,不必再打生打死。
两方人马开始缓缓移动,自动分开成两列,彼此提刀举盾互相对峙。
在他们眼里,许长歌已经是个毫无威胁的死人,不足为虑。
但双方实力相当,短暂僵持过后,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李当家,你今日的任务只是取许长歌的人头,你将许长歌杀掉,我将银子留下,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王军爷这话有些不中听了,我等身为土匪,首要任务当然是抢劫,如今许长歌已将绿水村的人迁走,你总不能让我们兄弟空手而归吧?”
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利益面前谁肯轻易相让?
王豹与李大雷各自人马都不足以压倒对方,光靠嘴谈自然是谈不拢的。
许长歌望着一直不肯动手的两方人马,逐渐有些不耐烦,决定给他们彼此添把火。
“王豹,要不我向你买命吧?你将这些黑山贼一网打尽后,不仅可以得到四百两银子,还能去县衙领取剿匪的军功,简直一举两得。”
王豹被戳中心思,面色潮红。
黑风岭的黑山贼一直是桃源县心腹大患,他打仗杀敌杀一辈子,也不一定有今日之功。
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属下们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目光时不时望向许长歌脚下的银箱。
“还不动手?看来这破天富贵你王豹不想要。”许长歌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土匪们身上。
“李大雷,我向你买命吧,你们骑着马来的,可战可退,胜率极高,再等一会天就亮了,王豹的人若是通知军营,你们想脱身可就难了。”
彼此的利益、危机,被许长歌一一点透。
两方人马再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伙计们,杀!”王豹大吼一声,环首刀寒光闪烁,劈向李大雷。
“弟兄们上,跟他们拼了!”李大雷怒喝,持刀迎击。
土匪的大刀砍在流兵的盾牌上,流兵的箭矢射穿土匪的皮甲,两方人马随即在许长歌的院中开始厮杀。
六十来人从院里杀到院外,乱作一团,血流满地,断肢横飞,可谓一片修罗场。
战斗一直持续一刻钟,许长歌一直静静坐在院子里看着,不曾躲避,也没移动位置。
期间,一名土匪疾步接近许长歌,想要抢他脚下银箱。
“银子拿来!”
但人还没到,噗嗤,他就被身后一名流兵一刀砍翻。
“银子是我们的!”
而那名流兵话音刚落,就被不远处一名土匪的箭手射死。
许长歌虽然处在战斗的最中心,但却最为安全,无论是土匪还是流兵,都不想让对方靠近他。
形势发展全在许长歌的掌控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欺我!
地窖内,听到外面动静的赵大强,握紧弓箭,准备随时冲出去,心中即紧张又兴奋。
这王豹与李大雷定然都会死在自己的贪欲里。
许大哥当真智谋无双!
赵岩朵红唇轻咬,心中思绪翻涌,若论算计,恐怕无人是许长歌这个无赖的对手。
自己的身子恐怕想不给他都不行。
呀,我在这个时候想这些干什么!
院子内,战斗又持续许久,厮杀逐渐进入尾声。
两方各自带来的三十人不断减员,直到彼此还剩下十人左右。
此时此刻,箭手箭壶都已射空,所有人都在短兵相接硬拼。
损失惨重的王豹与李大雷,谁都不肯退,纵使沉没成本越来越大,只要拿到银两,那就一定值得。
可他们也意识到再战下去,说不定都活不成。
王豹横刀在前,心思急转,“李当家,你我平分银两如何?”
人死了一大半,那活着的人能分得银子就多了,况且死去的土匪尸首都能算作自己的军功。
李大雷也没有战胜对方的把握,再拖下去,不一定出现什么变数,心中盘算着不如杀了许长歌,拿着二百两银子走人稳妥。
“好!先杀了许长歌,我们各自分银子撤退!”
许长歌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对着众人抬手一指。
“虽然这戏我还没看够,但也该进行收割了,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闻言,王豹与李大雷齐齐愣住。
“许长歌,死到临头还敢故弄玄虚!”
王豹话音落下,隐藏在柴房与灶房内的猎户队,顿时从两侧冲进院子,齐齐张弓搭箭瞄准在场众人,左右夹击形成包围之势。
“死到临头的是你们!”赵大强怒吼,“全部放下武器!谁敢动,我就一箭射死谁!”
“糟了,真有埋伏!”王豹大惊失色,这才明白许长歌所谓的买命,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算计,脸上不禁浮现悲愤与不甘。
不过,作为军营里有编制的士兵,他不相信许长歌真敢杀他,见大势已去,便不再抵抗,放下武器,双手举起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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