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黑风寨对多处村镇进行洗劫,听到风声的天仙楼老鸨囚婆,便命牙人去走访查看包括许长歌在内的债头,生怕自己的财产受到损失。
此时此刻,距离白石镇西北七十里外的黑风岭,黑风寨的土匪正在盘点自己这一夜的行动成果。
黑风寨扎在黑风岭顶的石凹里,只有一条窄道通向岭顶,两旁都是深涧,天然的易守难攻。
寨子正中,坐落着一座醒目的大厅,门口上方牌匾写着“聚义厅”三字。
其内传来粗狂的吆喝,混着寒风的风声,满是悍匪气。
“大当家的,我侯四带队扫了西边柳家村、北头石洼镇,共抢了八百多升粮食!”
“大当家的,我秦虎在石洼镇三家商铺摸出一百多两碎银,还从李员外家的掳了不少金银首饰,折算下来总得有二百多两!”
聚义厅内,摆着六把虎皮椅子。
胸口缠着绷带的刘大彪坐在末尾,他以重伤假报赵岩朵已死,成功骗过所有人。
此时听到其他几位当家的汇报,双拳一直暗暗握紧,心中暗忖。
绿水村这一路人马到现在还没有消息,那位赵岩朵的未婚夫想要将计就计,能够成功吗?
他侧头望向坐在正中主位的魏无熊。
魏无熊人如其名,肩宽如熊,满脸横肉,披着一张黑色熊皮袄,腰间别着柄锈迹斑斑却磨得发亮的鬼头刀。
刀柄上缠满染血的麻绳。
每缠一圈,就代表手上多一条人命。
大厅中跪着三人,身上被绳索绑着,布满伤痕。
被绑着的三人刘大彪认识,都是忠于赵无极军武出身的旧部。
他们做出了与刘大彪截然相反的选择。
“听见了吗?稍微改变一下山寨的策略,兄弟们便不用挨饿了,有了钱粮我等就可以继续扩大势力,那桃山营能奈我何?”
慢条斯理的带着得意的声音传来。
刘大彪闻声转头,见许甲一身儒袍从侧门而入,缓缓来到三人面前。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跟着魏大当家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
“军师,不必多言。”说着,魏无熊站起身,走上前,抽出鬼头刀。
“他们冥顽不灵,我来送他们上路!”
刷~刷~刷~
三刀过后,三人当即被魏无熊砍死。
此时,下山洗劫的多路土匪人马陆续返回,欢呼声不绝于耳。
稍顷,许甲向属下问道:“兄弟们都回来了吗?”
“回禀军师,现在只差五当家李大雷。”一名土匪上前禀报。
许甲皱起眉头,他最关注的,就是去往绿水村的五当家这一路人马。
他本是一个前途光明的秀才,却被许长歌逼的身败名裂,落草为寇。
他不仅想要许长歌死,还要所有人知道他不能人道的村民死,只有这样这个秘密才不会再让更多的人知道。
但是李大雷却迟迟没有音讯。
“军师不必担心,老五是我过命的兄弟,我给他配了多匹快马,绝对能将许长歌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魏无熊转身对着许甲安慰,然后便回了主位上。
身形瘦小,贼眉鼠眼的四当家侯四,从椅子上站起身,双眼透着淫邪,缓缓走到许甲面前。
“山寨能有今日收获,军师功不可没,兄弟们刚好掳来几个姿色不错的妇人,今晚给军师送去?”
许甲眉头皱的更紧,表情变得抽搐。
而就在这时,聚义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当家,不好啦,五当家的遭遇了沙石村的流兵,双方不知为何开打起来,最后彼此.......全军覆没!”
“什么!”刚坐下的魏无熊赫然起身,瞳孔巨震,“一个都没回来?那老五呢!”
那报信的土匪面露惊恐,“五当家.....也死了。”
魏无熊脸上浮现痛苦与震惊,浑身愤怒的颤抖。
两百号人的山寨,一下子损失三十多人,而且五当家李大雷是他最为器重的兄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怎么会这样?!”魏无熊上前抓住报信的土匪衣领,双目迸射几欲杀人的精光。
聚义厅内的土匪们面面相觑。
“许长歌死了吗?!”
许甲急忙上前,清瘦的脸庞上青筋暴起。
报信的土匪浑身一颤,缩着脖子。
“军师,据查探的兄弟来报,就在行动前,许长歌已经将绿水村的村民迁往了白石镇酒坊,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无从知晓,兄弟们是一个也没有回来.......”
许甲猛地后退半步,心中怒不可遏。
许长歌定然没死,而且行动走漏了风声,村民搬迁至白石镇,以后想要下手就难了。
“这一切定是许长歌的阴谋!”许甲斩钉截铁的做出判断。
刘大彪一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表面看起来十分平静,心中却思绪翻涌。
将计就计,岩朵的那位未婚夫真的做到了,此人当真深不可测!
但他们想要上山为赵无极复仇,究竟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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