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龟公与小兰上楼而去,许长歌下意识的望向柳清鸢,这个身姿婀娜,不施粉黛却惊艳众人的花魁娘子。
她到底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银两?
而对方也目光灼灼的向许长歌望过来。
她轻轻抬起头,神情如此平静,一点也没有惊慌的样子,自然没有撒谎。
那她说的应当就是真的。
青楼的花魁可以借助姿色来敛财,但许长歌没有想到她的财富竟然累计到如此骇人的程度。
足足五千两!
自己这富婆娘子无论如何也得抱回家去。
今日必须给她赎身!
此时此刻,许长歌高大的身影深深的倒映在柳清鸢的瞳孔里。
柳清鸢不知道许长歌的真实想法,只以为今日之事是两人的一次临时合作与利益交换。
虽然她与许长歌是初次见面,但她不得不孤注一掷,押上自己的全部赌注,将这逃出生天的希望寄托在一个陌生男子身上。
“承蒙不弃,清鸢得蒙许公子如此垂怜,实在感激不尽,日后衔环以报。”
柳清鸢一双深切的美眸中,目光带着浓浓的期许,声音带着七分惊喜,三分殷切,又暗含一点羞怯。
她先前只是以为许长歌是一位武力过人、不惧强权的草莽英雄,今日一见没曾想,对方竟然是如此才华横溢。
好一个文武双全的奇男子,纵使真的托付终身又何妨!
同时心里又隐隐含着担心。
他肯接纳自己这一个青楼女子吗?
沈家的背景是洛城知府,在桃园县势力胜过知县,纵使许长歌今日将自己赎出去,日后必定遭到对方的凶狠报复,他肯为了自己,担这么大风险吗?
听到这话,许长歌心里一阵窃喜,娘子不必结草衔环以报,给草,给抱就行。
当然自己也需要有一定表示。
许长歌从袖中,拿出先前从沈春明那里迎来的柳家旧寨的地契,轻轻递到柳清鸢面前。
“清鸢姑娘,这个送给你,这想必对你意义重大。”
望着许长歌手中柳宅地契,柳清鸢睫毛轻颤,肩头微微耸动。
昔日朱门大院里的欢声笑语、父亲手持地契指点家业的模样,与家破人亡的惨状、青楼里的屈辱挣扎交织在一起,狠狠撞在心上。
鼻尖的酸楚瞬间蔓延,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却被她强忍着。
作为曾经的柳家嫡女,被沈家害的家破人亡,流落风月场所多年,这份突如其来的慰藉,多少白银都无法与其相比。
这一幕落在沈春明眼中,极其刺目,如同被当众扇了一耳光。
这是他的地契,如今却被许长歌用来送给柳清鸢。
事态完全没有按照自己预期的那样进行,而且已经扩大到自己难以掌控的地步。
刚刚,他命人将陈夫子之事禀报给家族,今日若是没能掌控柳清鸢,沈老爷子的怒火可想而知。
此刻,他瞳孔骤缩,胸口怒火直窜天灵盖,咬牙切齿的低语。
“许长歌,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乡野村夫哪来的五千两银子!”
“若是敢弄虚作假,沽名钓誉,今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长歌只当沈春明在无能犬吠,并没有理会,对失神的柳清鸢道:“清鸢姑娘,快收下吧。”
【柳清鸢好感度+10】
然而,柳清鸢深一口气,却是没有伸手接许长歌手中的地契,她红唇轻咬,颤声道:“许公子厚爱,清鸢无以为报,这份心意我领了,但不敢奢望再成为这宅子的主人,只求能有一间客房常去小住即可。”
明事理,知进退。
许长歌想了想也没有坚持,以后都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都是我们的。
他垂眸望向柳青鸢,压低声音,“也罢,今日,就带你离开这间囚笼。”
柳清鸢一双美眸闪烁的荧光,仿佛听到世间最温柔的话语,低眉施了一礼,轻轻将手中折叠着的锦帕向着许长歌递出。
其上绣着精美的纹饰,隐约可见一对戏水的鸳鸯,一阵属于女子贴身之物的清香淡淡袭来。
“许公子,这鸳鸯锦是青鸢所绣,还请收下。”
许长歌心中一喜,我送礼你不要,还反过来回礼,娘子真好啊。
这锦帕虽谈不上贵重,但意义可不一般,算是定情信物。
他轻轻接过手帕,不经意间触碰到柳清鸢的手指,顿感一阵柔润滑腻,面前美人脸颊微微一红,低下头去。
许长歌顿时心头荡漾。
然而,当他轻轻摩挲着微微隆起的手帕,感受到其内藏了东西,心头泛起惊疑。
这锦帕中藏有玄机。
默不作声的轻轻打开,许长歌眸光霎时亮起,见其内竟然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小字。
“囚婆通匪”。
许长歌连忙将锦帕牢牢握在手中,双目灼灼的望着柳清鸢,心中大喜。
原来她先前说自己握有囚婆的把柄,竟然是得知囚婆暗中通匪,这可是杀头的重罪,足可将整个天仙楼查抄。
许长歌突然想起那个爱偷听的婢女小兰,可以断定这消息的确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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