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令牌的出现,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投入一颗深水炸弹,在沈砚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二十年前的旧案、家族的覆灭、影卫的鲜血……这些沉重的过往与眼前北疆的危局、京城的阴谋死死缠绕在一起。
但他深知,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
越是迷雾重重,越需要冷静。
他首先稳住了北疆明面上的局势。与萧擎联手,以雷霆手段清洗了军中已查明的内鬼,包括那名与京城勾结的书吏及其同党。
此举极大地震慑了潜在的动摇者,同时也向幕后黑手展示了镇北军铁板一块的决心。
军务上,他更加勤勉,与萧擎完善防御,积极备战,仿佛血狼令牌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然而,在暗地里,两张网已经悄无声息地撒开。
第一张网,撒向血狼残党。
影七被赋予了更大的权限和资源,利用其二十年潜伏的经验和人脉,全力追查血狼令牌的来源,以及任何与二十年前血狼部落相关的蛛丝马迹。
沈砚要知道,这群本应消失的幽灵为何重现,他们如今藏身何处,与京城那股势力究竟是合作还是从属。
第二张网,则更为精妙狠辣,直接撒向了京城。
沈砚亲笔写了一封密信,没有通过官方渠道,而是由暗凰卫以绝对隐秘的方式,直接送到了梁清凰的案头。
信中,他详细禀报了一线天峡谷的伏击、杀手的供词,以及最重要的——那枚血狼令牌的发现。
他没有过多阐述自己的身世猜测,只是客观描述了萧擎和影七对此令牌的反应,并附上了令牌的详细图样。
“此令牌重现,恐非偶然。其背后所涉,或关乎二十年前旧案,更可能与如今朝中某些势力牵连甚深。臣在北疆,自当谨慎,全力应对。然京城之地,暗流或更汹涌,此物或可作为利器,请殿下圣裁。”
这封信,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递到了梁清凰手中。
它既禀明了北疆的实际情况,示警于前;又将血狼令牌这个极具冲击力和想象空间的证物抛了出来;
更重要的是,它隐晦地提示了京城之中,可能隐藏着与二十年前血案相关的、位高权重的黑手。
沈砚相信,以殿下的智慧与手段,拿到这枚匕首,自然知道该刺向何方,该如何搅动京城的浑水,让那藏在幕后的黑手自顾不暇。
京城,公主府。
梁清凰看完了沈砚的密信,目光在那血狼令牌的图样上停留了许久。
凤眸之中,先是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冰冷的了然,最后沉淀为深不见底的幽暗。
“二十年前,血狼部落……”
她轻声自语,指尖划过图样上那嗜血的狼眼,
“本宫就说,当年之事,结束得未免太过干净了些。”
她立刻召来流云,将令牌图样和部分信息交代下去。
“去查。动用一切力量,给本宫查清楚,这令牌最近在京城谁的手中出现过,或者,二十年前,谁与这个部落往来最密。”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重点,给本宫盯紧宫里那位,还有他身边那条老狗。”
“是!”流云领命,如同暗影般消失。
梁清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北疆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她的狗,不仅会咬人,还会递刀子了。
看来,京城这潭死水,是时候再掀起些风浪了。
有些人,安稳日子过得太久,怕是忘了,谁才是这大梁真正的主人。
北疆,沈砚很快收到了京城的反馈。
情报显示,梁清凰已然出手,京城数位与太傅关系密切的官员或因贪腐、或因旧案被突然调查,太傅一党颇受震动。
同时,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笼罩皇宫,皇帝梁钰似乎也变得更为焦躁不安。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皇帝与血狼令牌有关,但殿下的敲山震虎,显然让幕后之人感到了疼痛和威胁。
沈砚放下情报,轻轻摩挲着指尖的玉佩。
殿下懂了他的意思,并且已经做出了最有力的回应。
他走到营帐门口,望着南方天空。
殿下,您在京城搅动风云,臣在北疆,也不会让您失望。
无论是突厥的铁骑,还是隐藏的豺狼,都休想越过臣这道防线。
他转身,目光投向舆图上突厥王庭的方向。
短暂的平静即将结束,下一次风暴,或许很快就会到来。
而这一次,他要的,不仅仅是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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