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有弩箭，还有淬毒的短矢与飞镖，角度极为刁钻，封死了他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
与此同时，前后巷口无声滑出六名黑衣蒙面人，手持狭长弯刀或分水刺，步伐迅捷诡异，呈合围之势扑来！
动作整齐划一，沉默如哑，只有兵刃破空的锐响和衣袂带起的风声。
目标明确——沈砚本人！
沈砚在第一个暗器破空声响起时，身体已本能地做出反应。
他甚至没有拔剑，双腿猛夹马腹，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恰好挡住了左侧的大部分暗器！
同时，他腰身一拧，从马背上侧滑而下，堪堪避过右侧袭来的毒镖！
“噗噗”几声，暗器大半钉入马身或墙壁，战马悲鸣着倒了地。
沈砚落地瞬间，长剑已然出鞘，剑光如匹练般扫向最先逼近的一名刺客！
那刺客举刀格挡，却只听“铿”一声脆响，弯刀竟被斩断，剑势未竭，划过他的咽喉！
血光迸现！
其余刺客毫无惧色，攻势更疾！
他们配合默契，两人正面强攻，两人侧翼袭扰，还有两人竟试图绕后，目标似乎是沈砚手中的卷宗包裹！
沈砚眼神冰冷，杀意沸腾。
他不再保留，剑法骤然变得凌厉无匹，每一剑都带着沙场搏命的狠辣与精准，招招夺命！
小巷狭窄，反而限制了对多人合围的优势，却让沈砚的剑更能发挥出点刺劈抹的威力。
顷刻间，又有两名刺客溅血倒地。
但刺客显然皆是死士，剩余三人见强攻不下，忽然后撤，其中一人猛地向地上掷出一枚黑乎乎的铁丸！
“砰！”
铁丸炸开，并非火光，而是爆出一大团浓密呛人的灰白色烟雾，瞬间笼罩了小巷！
有毒！
沈砚屏息疾退，同时挥剑护住周身。
烟雾中，传来急促远去的脚步声和衣袂掠风声。对方要逃！
沈砚岂能容他们逃脱？他闭气凝神，如影随形般追入烟雾之中！剑光再闪，一声闷哼，又一名落后的刺客被刺中后心。
烟雾稍散，沈砚冲出巷口，只看到最后两个模糊的黑影消失在远处屋脊之上，速度极快，轻功卓绝。
他没有再追。对方早有准备，接应撤退的路线必然规划周全。他迅速退回巷中，检查刺客尸体。
四具尸体，皆服毒自尽，无一活口。
身上除了兵器，没有任何标识。但沈砚在他们所用的弯刀刀柄内侧，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与北疆马匪所用兵器风格相似的螺旋刻痕。
而在那个掷出烟雾弹的刺客怀中，他摸出了一小块坚硬的木牌碎片，似乎是在打斗中碎裂的，只剩下一角，上面残留着半个扭曲的狼头图案——噬月之狼！
又是他们！
沈砚收起木牌碎片，捡起地上散落的部分卷宗，所幸并未损毁核心部分，看了一眼倒地毙命的战马和血迹斑斑的小巷，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对方竟然疯狂到在公主府附近、京城重地，直接刺杀他本人！
这已不是试探或制造混乱，而是赤裸裸的斩首行动！若不是他武功高强又警觉异常，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对方显然知道他在查什么，也知道他今日要回府复命。
他们急了。
他不再停留，迅速清理了一下身上血迹，提起卷宗，快步走向近在咫尺的公主府侧门。
门内守卫显然已听到动静，如临大敌。
“是我。”沈砚沉声道，亮了腰牌。
守卫连忙开门，看到他一身杀气与血迹，皆是一惊。
“加强戒备，清扫巷子，处理干净。”沈砚丢下一句，便疾步向内府走去。
书房内，梁清凰显然已得到了门卫的急报。
看到沈砚带着血迹和一身未散的戾气走进来，她放下手中朱笔，目光落在他身上。
“受伤了？”
“皮肉擦伤，无碍。”沈砚将卷宗和那块狼头木牌碎片放在案上，言简意赅地禀报了方才的袭击，
“对方目标是臣，也可能是臣手中的线索。死士，北疆兵器风格，带有噬月之狼标识。他们急了。”
梁清凰拿起那木牌碎片看了看，又看向沈砚，眼中寒意凝聚：
“敢在公主府门前动本宫的人。好，很好。”
她放下碎片，声音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威压：
“既然他们不想再躲了，那本宫就成全他们。沈砚，”
“臣在。”
“从今夜起，公主府内外防卫提升至最高。流云，以本宫名义，传令九门提督、京兆尹、五城兵马司，全城暗中戒严，严查可疑人物与兵器，尤其是与北疆有关联者。”
她顿了顿，看向沈砚，“至于你，暂时不要单独外出。他们这次失败，必不会甘休。”
“是。”沈砚应下，心中却并无畏惧，只有沸腾的战意与杀机。
对方越是疯狂，越说明他们接近了真相，也越说明殿下身边，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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