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丘雪,善意地补充:“而且这鞋子非常智能,会根据主人的心意和所处环境,自动平衡或触发相关功能,不需要复杂的咒语或操作。材质看似晶莹,实则坚韧无比,寻常磨损刮擦都不会留下痕迹。清洁也方便,沾了尘土污渍,只需用清水一冲,立刻光洁如新。”
筱筱仙子听罢,眼中掠过一丝了然。原来是炼器之术与世俗科技结合的产物,虽不及真正法宝神通广大,但构思巧妙,于日常确有大用,尤其适合丘雪这般初临陆地、对一切尚不熟悉,又身具水属灵韵的存在。那“水流包裹”般的温控描述,想必更能让丘雪感到习惯。
楚风已经迫不及待了,眼巴巴地望着筱筱仙子:“筱筱姐姐,我们给丘雪姐姐买下来吧?她有了这鞋子,走路就更方便了,也不怕冷热,说不定以后还能带我们飞一小段呢。”他越想越觉得这鞋子简直是给丘雪量身定做的。
丘雪闻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看向筱筱仙子,目光清澈,并无索取之意,只有一丝因这意外馈赠提议而产生的淡淡波动,以及更多对那鞋子本身的好奇。她确实不习惯陆地的粗糙与多变温度,赤足虽不染尘,却也少了层屏障。这双有着小鱼和流水般感觉的鞋子……似乎,很不错。
筱筱仙子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已有决断。她并未多言,只对收银员轻轻颔首,言简意赅:“有劳,将此鞋取下吧。”
收银员笑容更盛,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展示架上取下那双“冰澜璇游履”。鞋子离开灯光聚焦,却依然流转着内敛的冰蓝光华,那些小鱼图案在自然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蓝影氤氲。她将鞋子装在一个同样印有海浪与小鱼图案的精致浅蓝色纸盒中,递了过来。
“请到这边结账。另外,首次穿着时,只需要将双足放入,鞋子会自动完成贴合适配,记录主人的气息和体征数据。”收银员边走向收银台边提醒道。
楚风开心极了,比自己得了宝贝还高兴。丘雪看着那个递过来的盒子,又看看筱筱仙子和楚风,终于,唇角极轻、极缓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清浅的弧度,如同初春冰湖裂开的第一丝细纹,虽淡,却真切。她抬起手,似乎想接过,又有些迟疑,最终还是由楚风欢天喜地地捧了过去。
走出便利店,楚风帮丘雪拧开瓶盖,递给她。丘雪学着楚风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唔!”她眼睛微微睁大,表情有些古怪。碳酸饮料的气泡和甜味对她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舌头确实有点“麻”,但那种刺激感和甜味混合的感觉……似乎并不讨厌?她又小心地喝了一口,仔细品味。
楚风看着她小心翼翼品尝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自己也灌了一口可乐,满足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看着他们互动、唇角含笑的筱筱仙子,忽然轻轻“咦”了一声,目光投向街道对面一条小巷的入口。楚风和丘雪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巷口阴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一闪而过,只留下一抹极其黯淡的、仿佛沾着水渍的黑色痕迹,但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
“那是……”楚风心头一紧,想起丘雪描述的“黯影”。
“气息很淡,残留的。”筱筱仙子收回目光,眼神微凝,“看来,那些东西的活动范围,比我们预想的要广,甚至可能已经渗透到城市的一些角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方才轻松的气氛顿时染上了一丝凝重。丘雪握着饮料瓶的手也紧了紧,墨蓝色的眼眸中忧色重现。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城北方向走去。为了缓解有些压抑的气氛,也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便利店这小小的“陆地冒险”,心情有所放松,丘雪在努力跟上步伐的同时,忽然侧过头,看向并排走着的楚风和筱筱仙子。
她的目光在楚风总是下意识靠近筱筱仙子、偶尔会伸手虚扶自己虽然筱筱仙子并不需要的动作上停留了一下,又看了看筱筱仙子那虽然清冷却始终带着淡淡关切的眼神尤其是看向楚风时。一个在“深涡之庭”听年老人鱼讲述过的、关于陆地上某种亲密关系的模糊传说,忽然浮上心头。
她眨了眨墨蓝色的眼睛,用那依旧带着空灵水润质感、但已流畅许多的声音,带着一丝天真又认真的好奇,开口问道:
“楚风,你总是叫‘筱筱姐姐’。”她先点了楚风的名字,然后目光转向筱筱仙子,“筱筱仙子……也总是护着你,教你。”
楚风被她问得一愣:“啊?是啊,怎么了?”
丘雪微微偏头,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用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语气,慢悠悠地说:
“在我们‘深涡之庭’最古老的歌谣里,有种陆地上的‘两生花’……一株双生,同根同源,枝叶相缠,风雨共担。”她比喻得有些生涩,但意思还算明白,“你们……很像。”
她顿了顿,看着楚风瞬间瞪大的眼睛和筱筱仙子微微挑眉的表情,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刚刚学会的、一点点的调侃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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