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动作快得吓人,爆破索往通风管道内侧一贴,几人刚缩到角落,轰隆一声闷响,金属格栅连着后面一截管道就被炸开个口子,碎渣哗啦啦往下掉。外面撞门的动静停了一瞬,紧接着是更加疯狂的嘶吼和撞击!
“走!”苏洛雪低喝,自己率先钻了进去。山猫二话不说,几乎是半扛半拖着虚弱的林九跟上。老鹰最后一个进来,顺手把炸变形的格栅往回勉强一堵。
通风管道里比下面更窄,更黑,灰尘厚得能呛死人。四人只能匍匐前进,速度根本快不起来。身后,维护间方向传来金属门被彻底撕裂的刺耳噪音,还有影魅涌进来时那特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蠕动和嘶鸣声。
“操!追上来了!”老鹰在最后面,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恶意紧紧咬着屁股。
“往前!别停!”苏洛雪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她的手电光在狭窄的管道里晃动,照亮前方无尽的黑暗和积灰。
林九被山猫拖着,感觉自己像个破麻袋,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了。他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晕过去,怀里的木牌依旧在持续传来那种悲哀的悸动,但似乎……多了一丝别的?一丝极其微弱、带着某种……狂热崇拜意味的波动?从管道更深、更下方传来?
这感觉和影魅的纯粹恶意、阵眼的痛苦哀鸣都不同。
“下面……好像有别的……”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在管道里显得很微弱。
“什么?”苏洛雪立刻追问。
没等林九细说,管道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向下的垂直岔口,锈蚀的铁梯通向更深层的黑暗。而就在岔口旁边的管壁上,被人用某种暗红色的、像是干涸血液的颜料,画上了一个扭曲的符号——一个简化的、跪拜影子的人形!
“这是……”老鹰瞳孔一缩。
几乎同时,下方传来了隐约的人声!不是基地人员那种规范的通讯用语,而是一种狂热的、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吟诵,夹杂着癫狂的哭喊和笑声。
“……影佑吾身……暗即永恒……皈依……得享真知……”
那吟诵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连管道里追击的影魅嘶鸣声都似乎小了一些。
“拜影教!”苏洛雪的声音瞬间结冰,“他们竟然渗透到基地内部这么深的地方!”
她当机立断:“不能下去!绕开!”
可就在他们准备继续沿着水平管道前进时,水平管道前方远处,也隐隐传来了类似的吟诵声,并且……在快速靠近!
被包夹了!
后有影魅追兵,前有拜影教的疯子!
“妈的!跟他们拼了!”老鹰眼睛红了,就要举枪。
“别冲动!”苏洛雪按住他,“听这动静,下面人不少!硬拼我们占不到便宜!”她目光飞快扫过四周,最终落在垂直岔口下方不远处,一个侧向的、更狭窄的维护通道入口上。“下去!进那个小通道!快!”
这是唯一的生路。四人立刻沿着铁梯向下,钻进了那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老鹰最后进来,用工具从里面死死卡住了通道口一个松动的阀门,虽然挡不住太久,但能争取一点时间。
通道极其低矮,必须弯着腰才能前进,空气污浊不堪。但好在,暂时把追兵甩开了些。外面的吟诵声和影魅的嘶鸣似乎都隔了一层,变得模糊。
几人靠着冰冷的金属壁,剧烈喘息。
“拜影教……他们在这里干什么?”山猫喘着气问,脸上带着厌恶。土狼的死,让他对这些信奉影子的疯子恨之入骨。
“祭祀?或者……接应?”苏洛雪眼神冰冷,“深渊实验室的异动,很可能和他们有关!他们在利用基地的设施,进行某种针对‘阵眼’的仪式!”
林九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怀里的木牌对那股狂热波动的感应越来越清晰。他顺着感应指向通道深处:“那边……他们的‘源头’或者……重要的东西,在那边。”
苏洛雪看向他指的方向,那通道更深、更暗,不知通向何处。
“我们不能一直被堵在这里。”她深吸一口气,“老鹰,山猫,准备战斗。林九,跟紧我。我们主动摸过去,看看这些疯子到底在搞什么鬼,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简单的休整后,四人再次移动,沿着狭窄的维护通道,向着那狂热波动的源头摸去。
通道蜿蜒向下,环境越发潮湿阴冷,墙壁上开始出现更多那种用“血”画出的扭曲符号,甚至还有一些被撕碎的、带有基地标识的文件残片。
渐渐地,前方出现了亮光,并非应急灯的冷光,而是一种摇曳的、像是火把的光芒。同时,那狂热的吟诵声也变得更加清晰。
“……破碎旧世……拥抱暗影……吾等即为新神……”
苏洛雪打了个手势,四人悄无声息地摸到通道尽头。这里有一个栅格通风口,下方似乎是一个巨大的、被改造过的地下空间。
透过栅格缝隙,他们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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