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刚好落在书架上那本《我们的故事》上。林溪伸手摸了摸书脊，指尖传来纸张的温热，像还带着跨年夜的余温。手机在枕边震动，是江熠发来的消息：“在你宿舍楼下，带了新年第一份早餐。”
楼下的梧桐树下，江熠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提着个保温袋，鼻尖冻得通红。看见林溪跑出来，他赶紧把袋子递过去：“我妈包的荠菜饺子，说新年吃饺子，日子会像馅儿一样甜。”
保温袋里的饺子还冒着热气，林溪咬了一口，荠菜的清香混着猪肉的鲜，在舌尖漫开。“你怎么不多穿点？”她看着他露在围巾外的耳朵，伸手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冻感冒了怎么办？”
“不冷，”江熠笑着摆手，从背包里掏出个东西，是个小小的木质日历，底座刻着“2025”，上面的日期牌可以翻动，“给你的，昨天熬夜做的，放在书桌上，每天翻一页，就像我们一起数日子。”
日历做得很精巧，侧面还刻着行小字：“与溪溪共度的第X个新年”，X的位置留着空白，像在等他们一起填满。林溪把日历抱在怀里，忽然想起他书里最后一页的“未完待续”，原来有些约定，从新年第一天就开始生长。
“去公园走走吧？”江熠指着不远处的街心公园，晨雾里隐约能看见有人在放风筝，“听说新年第一天去公园，整年都会有好运气。”
公园的草坪上还留着残雪，踩上去咯吱作响。有个老爷爷在放风筝，线轴转得飞快，彩色的风筝在晨雾里越飞越高，像只挣脱了束缚的鸟。林溪看得入神，忽然被江熠往旁边拉了拉——原来风筝线差点缠上她的头发。
“小心点，”他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带着点凉，“这风筝线很锋利的。”
两人沿着湖边慢慢走，晨光把湖面染成了暖金色，偶尔有小鱼跃出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江熠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枚硬币：“来，许个愿吧，听说新年第一天扔硬币，愿望会实现。”
林溪接过硬币，闭上眼睛默念了几句，轻轻扔进湖里。硬币落水的瞬间，她听见江熠也扔了一枚，水花溅起的声音比刚才的更响些。
“你许了什么愿？”她好奇地问。
“不告诉你，”江熠笑着跑开，“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溪追上去，两人在湖边打闹起来，笑声惊起了湖边的水鸟，扑棱着翅膀飞进了晨光里。江熠忽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比晨雾还软：“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想陪你走过很多很多个新年，看很多很多次这样的晨光。”
晨光穿过他的指缝落在林溪脸上，暖得像杯温茶。她想起书里那些照片，那些字迹，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瞬间，忽然觉得，最好的新年礼物，就是身边这个人，和他眼里永远不变的光。
回到学校时，阳光已经爬满了教学楼的玻璃窗。江熠要去实验室调试机器人，临走前把保温袋塞回林溪手里：“里面还有饺子，记得热了吃。”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东西，“差点忘了这个。”
是张新年明信片，上面印着他们堆的那个雪人，雪人头顶的挂件在照片里闪着细弱的光。背面是他的字迹：“2025年1月1日，与溪溪在公园看晨光。愿我们的故事，像这晨光一样，永远明亮。”
林溪把明信片夹进《我们的故事》里，刚好放在跨年照片的后面。书的最后一页依然空白，但她知道，很快就会被填满——会填上公园的晨光，会填上湖边的硬币，会填上所有关于这个新年的，闪闪发光的瞬间。
宿舍楼下，江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林溪看着手里的木质日历，忽然伸手把日期牌翻到了“1”。阳光透过日历的缝隙落在她手上，像撒了把碎金，她仿佛能看见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一起翻日历的样子——春天翻到樱花盛开，夏天翻到荷叶满塘，秋天翻到银杏叶落，冬天翻到雪花纷飞。
手机震了震，是江熠发来的消息：“中午一起去吃火锅吧？番茄锅底的，你最喜欢的。”
林溪笑着回复：“好啊，记得多带点虾滑。”
放下手机，她翻开《我们的故事》，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轻轻写下：“新年的第一束光里，藏着我们未完成的序章。”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暖，落在书页上，像给这个序章，镀上了层永恒的光。她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像这新年的晨光，会照亮每个平凡的日子，走向一个又一个，充满期待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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