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这是……”
孙老没理他,只是伸出手指,指着羽毛上那个印记,用沙哑的声音,好像在讲一个很久以前的秘密,慢慢地说:
“很久以前的周朝,有种官叫史官,是记录历史的,是天子设的太史寮里的人。他们负责管国家的书、祭祀,记录天和人的事,他们的头儿叫太史令。他们是最开始记录和守护‘历史’的人。但是呢,有一部分史官想法很奇怪,他们觉得被记下来的历史是死的,没有别的可能性了。他们觉得历史应该是乱七八糟的,有很多可能性的才对,他们觉得‘因果’是个坏东西,是枷锁。所以他们就分出去了,他们不记录历史了,开始……删掉历史,改变历史,制造悖论。他们想把因果链给砍断,破坏历史的必然性,想让整个世界,回到他们觉得最好的那种‘绝对自由’的混乱状态。他们管自己叫【监天司】,意思是‘监察天命,拨乱反正’。不过在九州阁的绝密档案里,这个组织只有一个代号——”
孙老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那个印记上。
“史官乱党。”
“史官乱党”这四个字,让陈默和李昊心里很沉重。
他们终于明白了。
“乌鸦”,不是一个人的代号。
这是一个组织的象征!
这个组织从周朝就有了,他们的目标就是颠覆历史、毁灭因果,这是一个传了几千年的秘密组织!
他们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权力,他们的目的,比这些疯狂多了,也恐怖多了。
孙老又说:“这根羽毛,是他们组织里高级成员‘行者’的信物,代表他们扭曲因果的力量。每一个时代,他们都会出来,在历史的重要时候,制造案子,留下谜团,这样就能腐蚀龙脉的根基。二十年前的沉月观,他们弄断龙脉分支,只是他们无数次行动里的一次罢了。”
陈默听了觉得这个组织太恐怖了,后背都发凉。
一个和九州阁斗了几千年的敌人,一个把整个中国历史当棋盘的恐怖组织。
这才是“乌鸦”背后,那片真正的黑暗。
“那……那我们……”李昊的声音有点干,他第一次觉得个人太渺小了,在这样的大家伙面前,自己那点武力根本没用。
“他们就是历史的病毒,我们就是历史的免疫系统。”陈默看着羽毛上慢慢消失的印记,慢慢地开口,他眼睛里一点也不怕,反而很有斗志。
他又说:“既然我们知道他们的名字了,那这场躲在阴影里的战争也该结束了呢。”
他抬起头,很坚定地看着孙老。
“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去猎杀他们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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