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雷无桀凑过去,陪着笑脸,“你看这天也越来越暖和了,你还裹着这么厚的裘衣,多热啊!不如……不如我们把它当了,换点盘缠和吃的?”
萧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胡说!我这狐裘乃是天启城毓秀坊量身定制,冬暖夏凉,价值千金!光是制作就花了三个月!是我最宝贝的家当!”
“可是萧老板,”无心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语气温和却切中要害,“钱财乃身外之物,如今我们腹中空空,若饿死在这荒郊野岭,这裘衣再珍贵,也与破布无异了。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宁不凡也劝道:“萧兄,暂且应急。待到了城镇,再赎回来便是。”
萧瑟看着眼前三双饿得发绿的眼睛,又看了看四周荒凉的景象,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他脸色变幻,最终极其不情愿地、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只此一次!雷无桀,这主意是你出的,赎裘衣的钱,算你头上!连本带利!”
雷无桀见萧瑟松口,哪还管以后欠多少债,忙不迭点头:“好好好!算我的!都算我的!”
村里自然没有当铺,他们找到村里唯一一个看起来见过点世面的老者,好说歹说,才将那件价值千金的狐裘,作价十两银子“贱卖”了出去。萧瑟交出裘衣时,那表情,比割了他的肉还疼。
握着这来之不易的十两银子,四人立刻找到了村里唯一一家勉强能称作“饭铺”的摊子——其实就是一个露天支起的粥棚。雷无桀看着那清可见底的米粥和寥寥几样咸菜,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把十两银子全换成吃的。
“老板,把好吃的都端上来!”雷无桀豪气干云地拍出银子。
萧瑟一把夺过银子,瞪了他一眼:“十两银子,四个人!要赶路!你想一顿吃完喝西北风吗?”他精打细算,只点了足够果腹的粥、馒头和最便宜的咸菜,严格控制着花费。
热粥下肚,总算驱散了些许寒意和饥饿感。雷无桀狼吞虎咽,吃得啧啧作响。无心吃得慢条斯理,保持着僧人的仪态。宁不凡也默默吃着,感受着食物带来的真实暖意。唯有萧瑟,看着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衫,再想想那件远去的狐裘,吃得味同嚼蜡,时不时瞪一眼“罪魁祸首”雷无桀。
饭后,萧瑟仔细将剩下的几两碎银收好,这可是他们接下来所有的盘缠。他再次警告雷无桀:“省着点花,再乱出主意,就把你押给饭铺洗碗!”
经此一“劫”,方向依旧迷茫,但至少肚子暂时填饱了。四人向村民打听后,才知他们早已偏离官道甚远,去于师国需折返西南方向。无奈之下,只得重新踏上征程,只是这一次,领头的变成了唯一方向感还算正常的宁不凡,而失去了狐裘的萧瑟,在寒风中裹紧了单衣,脸色愈发臭了。
前路漫漫,身无分文,方向堪忧,但这四个背景各异、性格迥异的少年,却因这奇特的遭遇,羁绊似乎又深了一层。尤其是萧瑟那笔“待赎”的狐裘债,怕是雷无桀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为之“奋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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