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只虫又去了海滩,折腾了一上午,玩够了疯够了的顾瑜懒洋洋地靠在伊兰塞尔的怀里。
午后的海风带着慵懒的暖意,军雌身上熟悉的气息让顾瑜万分安心。
他的怀抱坚实而安稳,像一座天然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
顾瑜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与海浪的节拍奇异地重合,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就在他意识迷离,快要彻底沉入梦乡时,一阵喧哗打破了这份宁静。
“……说了让你拿好!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养你有什么用!”
一个尖利又傲慢的声音传来,充满了不耐烦。
顾瑜皱了皱眉,从伊兰塞尔怀里抬起头。
不远处的沙滩上,出现了两只新的虫。为首的是一只雄虫,穿着花哨得过分的沙滩裤,上身光着,苍白的皮肤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在阳光下晃得虫眼晕,整只虫看起来完全是一个……肾虚的暴发户。
他正对着身后的雌虫大呼小叫。
那只雌虫身材高大,但整只虫都透着一股畏缩的气息。
他低着头,正手忙脚乱地从沙子里捡拾散落一地的饮料和零食,手臂上有一块颜色很深的陈旧瘀伤。
“抱歉,雄主,我……”雌虫小声道歉。
“闭嘴!”那雄虫不耐烦地打断他,一脚踢在沙子上,扬起的沙粒有几颗飘到了顾瑜这边。
伊兰塞尔的身体瞬间绷紧,抱着顾瑜的手臂下意识地收拢,目光如刀,直射向那只雄虫。那是一种军雌在面对威胁时,才会露出的锁定猎物的眼神。
“别动。”顾瑜在他胸口按了一下,声音很轻。
伊兰塞尔的视线从那只雄虫身上移开,落回顾瑜脸上,眼里的杀气迅速褪去,只剩下询问和不解。
“看戏。”顾瑜用口型对他说了两个字,然后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回去,只是这次,眼睛没有再闭上。
那只被顾瑜在心里命名为“花孔雀”的雄虫,骂骂咧咧地训斥完自己的雌虫后,终于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顾瑜和伊兰塞尔。
当他看清顾瑜的脸时,眼睛亮了一下。作为雄虫,他们能轻易分辨出同类的存在。
他上下打量了顾瑜一番,目光里带着一种评估货物的审视,最后落在了顾瑜身后的伊兰塞尔身上。
“啧。”花孔雀撇了撇嘴,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我说兄弟,出来度假怎么还带着这种军雌?又硬又木,一点情趣都没有,看着就倒胃口。”
他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自己没什么肌肉的胸膛,炫耀似的搂过身边那只战战兢兢的雌虫,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还是得找个听话的,我说一,他不敢说二。”
他身边的雌虫身体一颤,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伊兰塞尔抱着顾瑜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顾瑜能感觉到他胸腔里肌肉的僵硬。
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按着,这只帝国的上将恐怕已经起身,用“军事手段”来解决这场“外交摩擦”了。
顾瑜没理他,反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伊兰塞尔说:“宝贝,有点渴了,想喝冰箱里的那款气泡水。”
“是,雄主。”伊兰塞尔的回应简短而迅速。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顾瑜坐好,然后起身走向他们带来的那个便携式小冰箱。他的动作流畅,每一步都透着军雌特有的利落。
打开冰箱,取出饮料,然后回到顾瑜身边,拧开瓶盖,将瓶子递到顾瑜嘴边。
整个过程,他甚至没有看那个花孔雀一眼,仿佛对方只是一团空气。
花孔雀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本想炫耀自己的权威,结果对方根本不接招。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直接的争吵更让他恼火。
“喂!”他提高了音量,“跟你说话呢!你这只雌虫,见了雄虫居然不行礼问好,一点规矩都不懂!”
他这是把对顾瑜的火,撒到了伊兰塞尔身上。
伊兰塞尔喂水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抬起头,金色的眸子终于正视了那只雄虫。
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愤怒,也没有轻蔑,只是一片冰冷的虚无。就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特征的物体。
花孔雀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顾瑜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开口了:“这位……长相很别致的阁下,他是我的雌君,不是你的下属,我这个雄主还在呢,你当我死的吗?”
“所有雌虫见到雄虫都该有礼貌,这是帝国的法律!”花孔雀梗着脖子反驳。
“是吗?”顾瑜笑了,“那帝国法律有没有规定,帝国公民不能在公共场合随地大小……哦不,随地发疯?”
“你!”花孔雀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顾瑜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你家的雌虫怎么教,是你的事。
我家的雌君,我宠着,我惯着,我乐意。你有意见?”他顿了顿,眼神扫过花孔雀那细胳膊细腿,“还是说,你想跟我家的‘木头’上将,比划比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