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是被痒醒的。
有什么湿润温热的东西,正在他的脸颊和脖颈间,一遍遍地舔舐着,带着某种动物幼崽似的执拗和亲昵。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散落的,瀑布般的银色长发。
伊兰塞尔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正在用一种极其考验虫忍耐力的方式,叫他起床。
“宝贝……”顾瑜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想推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却被对方更紧地圈住了腰。
“雄主,天亮了,但是,不想起,想一直抱着您……”
顾瑜被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撩到,把自己重新塞进了伊兰塞尔怀里,两虫一觉睡到了大中午,中午时分,顾瑜被一阵细微的响动吵醒了。
他睁开眼,发现伊兰塞尔正半跪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件……顾瑜的衬衫,眉头紧锁,似乎在研究什么世界难题。
“你在干什么?”顾瑜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伊兰塞尔回过头,金色的眼眸里带着明显的困惑:“雄主,我不知道今天该穿什么。”
往常,他每天的衣着,都是由光脑根据当天的天气,湿度,行程安排和社交礼仪,自动匹配出的最优方案。
但现在,这个“最优方案”的指令被禁止了。
“那就……跟着感觉选一件?”顾瑜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
伊兰塞尔闻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衬衫,又看了看衣柜里一排排颜色款式都差不多的衣服,沉默了。
几分钟后,他终于做出了选择。
当顾瑜洗漱完毕,走出房间时,就看到了一个穿着他的白色衬衫的伊兰塞尔。
衬衫对于顾瑜来说是合身的,但穿在身形高大的军雌身上,就显得有些紧绷了。尤其是胸口和肩膀的位置,布料被肌肉的轮廓撑得满满当当,袖子也短了一截,露出了一截手腕。
这副模样,配上他那张一本正经的俊脸,有种说不出的……反差萌。
顾瑜靠在门框上,笑得直不起腰。
伊兰塞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伸手拉了拉过短的袖口:“雄主,我的选择,让您感到愉悦了吗?”
“非常愉悦。”顾瑜笑着走过去,帮他理了理被撑得有些变形的衣领,“不过,我们还是换一件吧,你自己的衣服。”
“为什么?”伊兰塞尔不解,“我感觉,穿着雄主的衣服,离您更近。”
顾瑜觉得自己的心脏又被击中了。
“雄主,”伊兰塞尔抱着他蹭了蹭,声音闷闷地传来,“我感觉……饿了。”
又是这种纯粹又直接的生理需求。
顾瑜失笑,他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家军雌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像一块怎么也甩不掉的粘虫糖。
“那我们去吃饭。”顾瑜拍了拍他的背,“不过,你先让我起来。”
伊兰塞尔犹豫了几秒,似乎在权衡“继续抱着雄主”和“填饱肚子”哪个感觉更优先。最终,饥饿感占了上风。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但依旧寸步不离地跟在顾瑜身后。
顾瑜去洗漱,他就靠在门框上,一双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
顾瑜换衣服,他就坐在床边,视线黏在顾瑜身上,像是在欣赏什么绝世珍宝。
那种毫无保留的,充满了爱意的注视,让顾瑜感觉自己整个虫都快要被烫熟了。
“我的上将,”顾瑜系好最后一颗扣子,转过身捏了捏他的脸,“你再这么看下去,我们可能一整天都出不了卧室了。”
伊兰塞尔歪了歪头,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困惑,似乎没听懂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跟着顾瑜走出了卧室。
餐厅里,饕餮已经准备好了早,咳,午餐。
有了昨晚的经验,今天的餐桌上,除了营养均衡的常规早餐,还多了一大盘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烤得金黄酥脆的蜂蜜华夫饼。
伊兰塞尔的目光,果然第一时间就被那盘甜食吸引了。
他坐下来,先是给顾瑜的盘子里夹了两块,然后才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决自己的那份。
正吃着,一阵“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白色脑袋从敞开的落地窗探了进来。
是汤圆。
它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用它那湿漉漉的鼻子在空中嗅了嗅,视线精准地锁定了伊兰塞尔面前的华夫饼,喉咙里发出了渴望的“咕噜”声。
伊兰塞尔看了一眼汤圆,又看了一眼盘子里剩下的华夫饼,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感觉……想给它吃。”他抬头看向顾瑜,像是在征求意见。
“给吧。”顾瑜笑着说,“不过,不能给太多,饕餮说它的消化系统还不适应高糖分的食物。”
得到了雄主的许可,伊兰塞尔叉起一块华夫饼,递到了汤圆的嘴边。
汤圆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一口卷走,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于是,餐厅里出现了奇妙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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