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蜀汉都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与忙碌之中。
先帝刘禅的灵柩在庄严肃穆的仪式下,依帝王礼制,葬于惠陵,与昭烈皇帝刘备合葬。陵墓之前,石碑新立,上面镌刻着经过朝堂反复议定、最终由太子刘璿和辅政大司马诸葛瞻共同认可的谥号——孝思皇帝。
“孝”,慈惠爱亲曰孝,协时肇享曰孝。这既是对刘禅一生奉行孝道,追念先帝与相父的肯定,也暗合了其仁厚、近乎“慈惠”的秉性,是对其个人品德盖棺定论的核心。而“思”,追悔前过曰思,道德纯一曰思。这个字,用得极为精妙,也饱含深意。它明确地指向了景耀四年之前,刘禅因宠信黄皓、疏于朝政而导致的国势倾颓,同时也着重褒扬了他能在最后关头,幡然醒悟,追悔前过,毅然托付诸葛瞻,从而力挽狂澜,使国家转危为安的巨大功绩。一个“思”字,既是对过往错误的坦诚,更是对那段君臣携手、革故鼎新岁月的总结与肯定。
“孝思皇帝……”许多老臣在陵前默念这个谥号,心中百感交集。他们见证了这位皇帝的前半生庸碌与后半生的“从善如流”,这个谥号,可谓恰如其分。
国丧期满,太子刘璿在诸葛瞻及文武百官的拥戴下,于成都正式登基,继承大汉皇统。新帝即位,万象更新,首要之事便是改元,以昭示新朝气象,宣示治国方略。
新帝刘璿虽性情仁厚,但经历父皇晚年病重、托孤大事,又在诸葛瞻等人悉心教导下参研政事多年,深知如今的大汉已非昔日偏安一隅的弱小政权。经过十余年的休养生息、锐意改革,西起陇右,东据江陵,南抵交趾,国力强盛,兵精粮足,民心归附。他与诸葛瞻,以及大司马府的核心幕僚们以及礼部反复商议后,一致认为蜀汉已经具备了相当的战略优势,是时候从长期的“战略防御”转向积极的“战略进攻”,以“奉天讨逆”的姿态,开启统一天下的伟业。
在这一共识下,一个新的、充满魄力的年号被提了出来——天纪。
“天”,指天命、上天,是至高无上的意志所在。“纪”,指纲纪、法度、秩序。“天纪”合起来,即是“上天的纲纪”,或“承天之命来治理天下”。这个年号霸气外露,它直接宣告:汉室的天命从未更改,如今国力鼎盛,正是“天命在汉”最有力的证明。新君刘璿,将代表上天,执行天罚,重整被魏晋篡逆所破坏的乾坤秩序,恢复天下的纲常法度!
在一次由刘璿主持、诸葛瞻及核心官员参与的小型御前会议上,新帝阐述了这个年号的深意。
“大司马,诸位爱卿,”刘璿的声音比之先帝灵前时,多了几分沉稳与决断,“朕与思远,及诸位肱骨皆以为,我大汉卧薪尝胆十余载,今已兵甲充足,府库丰盈,民心可用。逆晋虽立,然其篡魏而得国不正,内部纷争未息;东吴孙皓,暴虐无道,国力日衰。此正乃我大汉奉天讨逆,廓清寰宇之良机!‘天纪’之年号,正可彰显此志,激励将士,宣威于天下!”
诸葛瞻肃然点头,接口道:“陛下圣明。‘天纪’二字,既能明我正统,又可鼓我士气。王师所向,非为一己之私利,乃是代天行罚,重整秩序。此号一出,天下有识之士,必更知所归向。”
坐在下首的大司马府长史程虔,抚须沉吟道:“《尚书》有云,‘天叙有典,敕我五典五惇哉’。‘天纪’正合此意,强调我大汉所行,乃依天理伦常,名正言顺。”
性格刚直敏锐的尚书郎黄崇则目光炯炯地说:“此号更能与司马炎之‘泰始’针锋相对。他欲示之以‘泰’,我则彰之以‘纪’,高下立判,人心向背可知!”
负责情报与内部监察的李焕冷静分析:“年号亦是攻心之利器。‘天纪’传播开来,必使晋吴境内心怀汉室者更为活跃,亦能震慑宵小。”
而负责军事后勤协调的李烨则振奋道:“将士们闻此年号,必知大战将至,且是堂堂正正之师,讨伐不臣!士气必为之大振!”
见核心班底意见统一,刘璿最终拍板。于是,在公元272年,大汉皇帝刘璿下诏,告祭宗庙天地,改景耀十五年为天纪元年。
“天纪”这个年号,如同一声洪钟,响彻在蜀汉的朝堂、军营和州县之间。它不仅仅是一个纪年的符号,更是一篇战斗的檄文,一个时代的宣言。它标志着在诸葛瞻的辅佐下,刘璿领导的新一代蜀汉政权,已经彻底摆脱了被动防御的态势,满怀信心与力量,准备主动出击,去实现那个“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终极梦想。
天纪新元,万象更新,一场以“奉天讨逆”为旗帜的统一战争,即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拉开波澜壮阔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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