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沙海如烛火熄灭的刹那,整片空间骤然扭曲成贪婪的漩涡,宇宙巨口无情地将我吞噬。撕裂般的剧痛中,我坠入漆黑通道,破碎星芒如液态火焰翻涌。幽蓝、赤金、墨绿的光芒疯狂碰撞,刺耳嗡鸣震得识海几近龟裂,每一道光芒的爆裂都似在切割我的意识。失去实体的我,在时空乱流中沉浮,比死亡更绝望的虚无感,正将我的灵魂一寸寸碾碎。这种仿佛被置于宇宙绞肉机中的折磨,让我无数次在意识的边缘徘徊,却又倔强地保持着清醒 —— 作为一名经历过上百次生死任务的雇佣兵,我深知在绝境中放弃思考意味着什么。
“记住这些细节!” 惊雷般的怒吼在灵魂深处炸响,震得灵台剧烈震颤。海量画面如数据洪流涌入脑海:神秘房间里,木雕人偶空洞的眼眸仿佛藏着千年诅咒,琉璃灯上流转的符文泛着幽光,每一道纹路都似在诉说古老秘语;街头雕塑的金属纹路泛着嗜血幽蓝,每道沟壑都像吞噬生命的深渊;路口信号灯的每一次闪烁,都似倒计时的心跳,刺目的红色光晕让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些画面清晰得可怕,陌生得如同另一个次元的记忆,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强行植入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在意识的洪流中挣扎,试图分析这些画面的逻辑,多年执行机密任务培养的信息捕捉能力在此刻被激发,强迫自己记住每个细节 —— 在中东执行渗透任务时,我曾靠着记住敌方基地的通风管道布局,才从枪林弹雨中死里逃生,这次也一样,这些画面或许就是生存的关键。
在时空乱流中飘荡时,奇异光芒里浮现诡异幻影。二进制代码如蛇群疯狂扭动,0 和 1 的符号不断重组,似在进行颠覆宇宙规则的运算。紧接着,古老符文活物般腾空而起,图腾上的奇异生物睁开猩红竖瞳!身披法袍的修行者脚踏星辰,法袍符文与机械傀儡的能量光弧交相辉映,巨龙的咆哮与金属碰撞声交织成末日乐章。我瞳孔骤缩 —— 这个世界的规则,早已被彻底改写!更令人心悸的是,那些符文似乎在传递某种讯息,却在我捕捉的瞬间消散如烟。我如同在解一个没有头绪的密码,凭借在北非破解黑市加密文件的经验,尝试将符文与二进制代码联系起来。当我用意识模拟代码重组的节奏时,竟发现符文会随着我的思维频率产生微弱共鸣,这让我更加确信,这场穿越绝非偶然。
当光芒消散,末日景象令我窒息。浓稠如墨的阴霾压得天空低垂,狂风裹挟着尖锐的金属碎片,在废墟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我惊恐地发现自己仍是虚无状态,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死寂世界。断裂的钢筋如白骨般刺入天空,残破的广告牌在风中吱呀作响,似在诉说文明崩塌前的绝望。就在绝望将我淹没时,一缕若有若无的呼唤穿透阴霾,像母亲温柔的呢喃,又似来自深渊的诱惑,声音里夹杂着熟悉又陌生的韵律,牵引着我不由自主地前行。这声音让我想起在阿富汗山区迷路时,战友用军号发出的求救信号,求生本能驱使我循着声音,在这片荒芜的世界中摸索前行。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朝着那缕微光靠近。
循着声音,我找到了那座废弃实验室。爬满荧光藤蔓的外墙如巨大的生物组织般蠕动,每一次扭曲都渗出淡绿色黏液,黏液落地瞬间便将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斑驳的科技符号在幽光中若隐若现,凑近细看,符号表面布满细小血痕,仿佛是用生命镌刻的密码。实验室内部宛如战场,散落的仪器残骸扭曲变形,仍在冒出阵阵刺鼻黑烟。而悬浮中央的水晶装置,散发着摄人心魄的蓝光,能量涟漪每一次波动,都与我的灵魂产生共鸣。
当我靠近的瞬间,装置表面突然浮现出一层微光,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我的意识,将我拽入了一段久远的记忆长河。在那混沌之中,我看到了上古巫族的大祭司,他目光坚定,双手舞动,将毕生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青铜鼎中。与此同时,来自未来 TCF 组织的科学家们围绕着青铜鼎,忙碌地调试着各种精密仪器。原来,这个装置竟是 “跨时空意识转化仪”,由上古巫族与未来科技融合而成。千年前,巫族大祭司预见到时空浩劫,才与未来科学家合作,打造出这能重塑肉身的神器。但使用它需要付出惨痛代价 —— 使用者必须用自身最珍贵的记忆作为能源。我想起在西伯利亚执行任务时,破解过的一台冷战时期的密码机,此刻面对这个装置,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尝试从那些碎片记忆中寻找操作线索。
我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剧痛,拼命回忆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左腿上中东任务时被子弹擦过的枪伤疤痕,那道疤痕见证了我在枪林弹雨中的生死瞬间;极度紧张时才会加快的独特心跳节奏,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无尽的压力与挑战;手掌上记录着无数生死瞬间的纹路,那些纹路仿佛是岁月刻下的印记。随着回忆加深,水晶装置爆发出耀眼光芒。我的双脚率先凝聚,触碰到地面的冰冷与粗糙时,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接着,血肉、骨骼、皮肤,我一点点重塑肉身。当呼吸到第一口带着腐臭的空气时,我贪婪地大口喘息 —— 这种活着的感觉,比任何珍宝都珍贵!但多年战场经验让我不敢放松,我立刻检查身体机能,活动关节,熟悉重生后的力量感。肌肉的每一次收缩都在提醒我,这个身体还需要重新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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