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趁机将乌篷船驶入芦苇荡,密密麻麻的芦苇秆挡住了视线,快艇的追击速度放缓。可森川一郎显然早有准备,他下令快艇散开,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芦苇荡的缝隙中,子弹依旧不断飞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迟早会被他们追上!”老陈急得满头大汗,奋力摇动船桨,“陆先生,沈小姐,前面有个废弃的渔码头,我们可以暂时躲到那里!”
陆景渊点了点头,强撑着站起身,对沈清辞道:“清辞,等下靠岸后,你带着古籍先走,我和同志们拖住他们。”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沈清辞坚决反对,“要走一起走,要么一起守住古籍!”
就在这时,一颗炮弹突然落在乌篷船附近的水面上,掀起巨大的浪花,船身剧烈摇晃,沈清辞怀中的紫檀木盒险些脱手。她下意识抱紧木盒,却见森川一郎的快艇已经冲破芦苇荡,逼近至数十米外,他手中拿着一把武士刀,眼中满是杀意:“抓住他们,死活不论!”
几名日本兵顺着绳索跳到乌篷船上,与学联的同志们展开近身搏斗。小林挥舞着短刀,刺倒一名日本兵,自己却被另一人从背后偷袭,肩胛骨中刀,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陆景渊拖着受伤的身体,佩剑舞得虎虎生风,接连砍倒两名日本兵,可腹部的伤口不断流血,让他渐渐体力不支。沈清辞见状,将紫檀木盒塞进船板下的暗格,拿起旁边的一根船桨,朝着一名逼近陆景渊的日本兵砸去。
船桨重重砸在日本兵的后脑勺上,那人闷哼一声倒地。沈清辞从未与人动手,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勇气,她紧紧握着船桨,眼神坚定:“景渊,我来帮你!”
陆景渊心中一暖,却更担心她的安危:“清辞,危险!你快躲起来!”
可已经来不及了,森川一郎已经跳上乌篷船,武士刀直指沈清辞:“交出古簮和古籍,否则,我让他死在你面前!”他的刀架在陆景渊的脖子上,刀刃划破皮肤,渗出鲜血。
“不要!”沈清辞惊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中满是挣扎。她看着陆景渊脖颈上的刀刃,又想起怀中的双簮和船板下的古籍,心中如刀割般难受。
陆景渊却看着她,缓缓摇头,眼神中带着决绝:“清辞,别管我,守住古籍,守住文脉……”
“闭嘴!”森川一郎怒吼一声,手中的刀又收紧了几分,“沈小姐,我给你三秒钟考虑,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陈突然大喊一声,猛地将船桨砸向森川一郎的后背。森川一郎猝不及防,被砸得一个踉跄,手中的刀偏离了陆景渊的脖颈。陆景渊趁机反手一剑,刺中森川一郎的胳膊,鲜血喷涌而出。
“八嘎!”森川一郎痛呼一声,转身挥刀砍向老陈。老陈躲闪不及,被武士刀砍中胸口,倒在船板上,临死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船舵猛地打向一边,乌篷船朝着岸边的礁石撞去。
“轰隆”一声巨响,乌篷船撞上礁石,船身破裂,江水瞬间涌入。沈清辞站立不稳,摔倒在船板上,她下意识去摸船板下的暗格,却发现紫檀木盒已经不见了踪影!
“古籍!”沈清辞心头一紧,抬头望去,只见森川一郎捂着流血的胳膊,正抱着紫檀木盒,顺着断裂的船板跳上一艘快艇。他回头看向沈清辞,眼中满是得意的狞笑:“多谢沈小姐馈赠,这《永乐大典》残卷,还有那对古簮的秘密,皇军会好好‘研究’的!”
“把古籍还回来!”沈清辞想要追上去,却被陆景渊拉住。船身正在快速下沉,江水已经没过了脚踝,陆景渊将她往岸边推:“先上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学联的同志们也纷纷掩护着二人,朝着岸边的渔码头跑去。身后的乌篷船渐渐沉没,森川一郎的快艇已经驶远,朝着长江口的方向逃窜而去。沈清辞回头望着远去的快艇,眼中满是不甘与悲愤,泪水混合着江水,顺着脸颊滑落。
老陈牺牲了,小林和另外两名同志也生死未卜,陆景渊身受重伤,而最重要的《永乐大典》残卷,竟被森川一郎夺走!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双簮,指节泛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责——如果不是她没有保护好木盒,如果不是她犹豫不决,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清辞,别自责。”陆景渊看出了她的心思,忍着伤痛安慰道,“森川一郎早有预谋,我们寡不敌众,这不是你的错。”他扶着沈清辞,一步步走到渔码头的废弃木屋中,这里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灰尘和破旧的渔网。
沈清辞坐在一根木桩上,低头看着手中的双簮,声音带着哽咽:“可古籍被夺走了,赵先生白死了,老陈也为了保护我们牺牲了……我们该怎么办?”
陆景渊坐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森川一郎夺走的只是部分残卷,我记得之前清点时,最关键的‘天工篇’还在你身上,对吗?”
沈清辞一怔,随即想起出发前,她将残卷中记载着古代工艺秘术的“天工篇”单独取出,藏在了随身的香囊里。她连忙掏出香囊,打开一看,泛黄的纸页完好无损,心中稍稍安定了些:“是的,‘天工篇’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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